“那個狗東西,就該死在外面……”
罵得嗓子都冒煙了的李爾忽然感覺哪里不對。
他緩緩回過頭。
看到“信念”的頭已經從仰躺的姿勢轉了過來。
直直地看著他。
一人一甲對視了兩秒,李爾的面龐在“信念”機械雙瞳冒出的淡藍色光芒的映照下,肉眼可見地從蒼白變成了慘白。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如鴨子被踩了脖子一般的慘叫從李爾的喉嚨里迸發出來,他原地一蹦三尺高,試圖逃離信念的身邊。
但下一秒,金屬的巨手猛然掙脫層層綁繩,一掌排在了李爾的身上。
然后帶著他的身體直直地摜在了運輸車的金屬內壁上。
“啪嘰!”
鮮血、脂肪、內臟與不多的腦漿呈放射狀,在墻上開出一朵血花。
好似一個人隨手拍死一只蚊子。
……
方寒茉的耳機中傳出嘈雜的聲音。
“方隊,另一輛車似乎有點失速……沒事了,好像重心偏移了一下……駕駛員申請停車檢查,好像是‘信念’在庫房里從綁繩脫落了……“
方寒茉聽著耳機里技術員的報告以及兩車的交流,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陸明。
“你……”
陸明微笑著放下斷裂的雞骨頭。
他臉上的笑容迷人,伸出一只手,握住方寒茉沾著一點薯片碎屑的手,輕聲說道:
“別生氣。你聽說過投名狀嗎?”
“現在,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了。從這一刻,我才真的上了你的船。”
“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啦。”
女軍官張了張嘴,看了看陸明握著她纖細手掌的手。
陸明的手修長有力,骨節粗大。
一瞬間,方寒茉仿佛看到了信念的巨掌。
那樣的鋼鐵之手,拍死一個人,和拍死一只蟲子有什么區別?
但令方寒茉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她在心底似乎知道這樣的事一定會發生。
無論自己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都絕對無法改變這個男人的心意。
即使他有著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外表,但他絕對稱得上一個男人。
從出現那一刻起,他就堅定不移,心如鐵石,無論面對人還是巨獸,從來都那么平靜而霸道。
她并沒有感覺有多生氣,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表現出一點生氣。
“他說的對……這應該也算是投名狀……吧……”方寒茉心亂如麻。
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大聲斥責他。畢竟他完全忤逆了自己的意思。
但在內心深處,她卻有點貪戀被他握住手的感覺。
雖然只有一點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