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空中的納米絲線開始不斷拆除警車的裝甲,撕碎他的電路,甚至拆開他的關節。
這是一次兇狠絕倫的復仇,一場毫無憐憫的凌遲。
可奇怪的是,這個過程中,警車沒有任何掙扎。
他任由自己的裝甲被剝離,零件飛散。
在被撕碎的痛楚中,警車關閉了自己的電訊號,安靜地看著這頭狂暴的巨型蜘蛛。
良久。
“老朋友。
“希望這能讓你滿意。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真相的。
“可你用了太久。
“而我,也被自己的所作所為,折磨、囚禁了太久。
“該結束了。”
……
報應號醫療室內。
剛剛進入房間的碎顱站定,四下打量。
他保持著一定的警戒,身披納米戰甲,但去除了頭盔,也沒有攜帶武器。
聯系上阿珀肯后,他的狩獵艦也順利進入了報應號。
而那輛牽引他登艦的卡車,在月球的上空向他打了打閃,便轉身飛走,沒有登艦。
看著那輛巨型卡車的尾燈,碎顱若有所思。
他聽說過塞伯坦人內的派系分別,領袖與暴君,便是內戰的雙方。
碎顱是強大的戰士,也是亞加人的領導者之一,早在塞星人的內戰還在進行時,銀河議會成員族的領導人與族長們,就在密切關注那些鋼鐵巨人們的派系關系,他也不例外。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以說,在獸群進入銀河系之前,銀河系內絕大多數種族的安危,全都系于塞伯坦人的內戰烈度。
不得不關注。
因此,碎顱能看得出,那個名為“擎天柱”的領袖,是不便登艦的。
他身處的這艘屬于“狂派”的戰艦,明顯不歡迎博派的領導者。
這十分微妙。
碎顱可以確定,擎天柱說的是真的——塞伯坦人已經停止了內戰,否則,剛剛那領袖就得和這戰艦打起來。
但內戰雖停,仍有芥蒂。
那他們又是怎么被黏合在一起的?
被誰?
帶著這樣的思考,碎顱被一名衛兵帶到了這處房間。
“唰——”
隨著感應門打開,碎顱一眼就看到了阿珀肯——
這朵相識數百年的老花,此刻正美滋滋地躺在一個方形的金屬池內,池子里是刺鼻的濃稠液體。
它的機械身軀基本完全被移除,此時正在旁邊的一個整備架上,有自動機械在進行護理。
阿珀肯的本體漂浮在池子里,仿佛水面上的蓮花。
此時,這“蓮花”正伸出兩只觸手,攥著一個巨大的袋子,不時挑出兩顆內容物甩進自己的花心咀嚼,整朵花看起來愜意極了。
隨著開門聲響起,阿珀肯轉動花朵,望向入口。
它的觸手開始扭動成s形,花朵下方的發生器發出歡呼:
“碎顱!!
“老兄!!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面容兇惡的亞加族長沉默地環顧四周,看著為阿珀肯打理機械軀體的自動機,看著房間內整潔舒適的環境,隨后走向池子:
“但你看起來,可不像需要被救的樣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