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觸覺被封印的緣故,明明扶住了扶手,卻仿佛什么也沒有做,只是看到手扶住了扶手,聽到接觸那一剎那“砰”的一聲,告訴瓜平,他確實扶住了,他沒有摔倒。
他找到了觸覺被剝奪時應對的方法,那就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這樣,一切還是有真實感的。
他手上用力,雖然感覺不到自己在用力,但大腦確實下了命令,眼睛也看到扶住扶手的手臂有彎曲而伸展、伸直,撐起自己重新站正。
他再努力走了走,靠著眼睛地幫助,他做到了。
他明白了,一個感官被剝奪,須得依托另一個或幾個感官。
他重新走回去,坐到椅子上。
“好,很不錯,接下來,視覺·封印!”
黑暗,眼前是無限的黑暗。
瓜平有點慌了。
他剛才在觸覺被封印之后,最多地,就是依靠視覺來部位,現在看不見了,怎么辦。
還好,還聽得到。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了觸覺,他依然能不出差錯地伸手伸腳,雖然沒有肢體的反饋,沒有眼睛的反饋,但還好,他還聽得到。
腳慢慢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砰。”
他聽到了,這是鞋子碰到辦公桌的聲音。
雖然也看不到了,但靠著聽覺,他知道他左腳前邊約三個腳掌的地方是辦公桌。
手也不斷地摸索著,不時傳來的聲響讓他知曉,哪里是桌面,哪里是筆筒,哪里是椅子扶手。
他再度站了起來。
除了雙手扶住桌面那“啪”的一聲,沒有別的動靜。
很好,站沒有問題。
他試著走兩步。
似乎眼睛看不見之后,能聽到更細微的聲音了。
有自己的心跳聲,有窗外風吹進來雀兒羽毛的沙沙聲,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腳步聲。
他向左轉,走出去三步,沒有制造出奇怪的聲響,完美。
他順利地走回去,坐好。
“聽覺·封印!”
終于,聽覺也被剝奪,他沒有了最后能依靠的感知手段。
似乎,一切都消失了。
似乎他都沒有存在過,因為他什么都感知不到,一切一切的真實感全部消失。
“不對,如果一切都不存在,如果我沒有存在,那我現在是在干什么?我的意識還在啊!”
“瓜平,感覺如何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又聽到雀兒的聲音,也不是聽到,只是他腦海里映現出來。
“為什么,我能聽到你說話?”
“這只是一點密語傳音的小手段,我將我要說的話投影到你的神識中而已,視覺和聽覺被封印,但是意識能夠自己模擬出影像和聲音,所以你能聽到,這便是傳音的原理了。如何,感覺怎么樣?”
“我看不見聽不到,乃至于全身感覺不到實體,但,我的意識似乎也模擬出了一切,我能感覺到我正處在一個立方形的空間里,不是靠觸感和眼睛,但就是感覺得到,好神奇啊,這就是空間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