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干冷哼一聲:“我金戟軍在此,何懼之有!”
正要繼續說話,這時營帳的門簾再次被人掀開。
從外面闖進一個壯碩的元嬰體修,正是許大力。
許大力拿著玉簡,面帶怒色,質問孫干:“孫干!你搞什么鬼?我軍傷亡如此慘重,承受了最大的攻勢,給你們爭取了最寶貴的反應時間。”
“結果!”許大力揚起手中的玉簡,“你就給我們這么少的撫恤嗎?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就在不久前為國捐軀,你卻摳摳搜搜,你這是何等吝嗇、薄涼!”
“住口!”孫干大怒,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許大力厲聲喝斥,“許將軍,你最好搞清楚了,我現在是后軍主將。且你作戰不利,罪將之身,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回到蒼林仙城之后,你就等著追責吧!”
許大力臉上涌起一股血色:“孫干,你個小人!此次領軍不利,就想把罪過都推給我。我不信王都文武,會任由你顛倒黑白,避輕就重!”
孫干一拍桌面:“住口,你個夯貨。”
許大力向前邁步,路過雙凈時,一把將攔道的雙凈推開,走到孫干的面前,隔著桌子,對他瞪眼,大吼道:“速速把撫恤提上來,否則你今天絕不會好過!!”
孫干、許大力旋即陷入爭吵之中。
雙凈搖頭,對寧拙苦笑一聲,旋即伸手指向門簾。
寧拙知機,站起身來,對孫干拱手告退。
孫干被糾纏,正和臉紅脖子粗的許大力對罵,哪里顧及得上寧拙呢。
雙凈、寧拙一前一后出了營帳,前者立即邀請寧拙,等回到蒼林仙城,宴請一場,還望寧拙賞光。
雙凈乃是元嬰修士,寧拙不過筑基,但前者的態度頗為親切、緩和。
這放在此戰之前,是絕不會發生的。
顯然,雙凈也體會到了讖言詩的精準,這一次的損失慘重更讓他明白兵兇戰危這四個字,所以折節下交要盡可能利用一切致勝的因素。
寧拙當即答應下來,表示受寵若驚。
和雙凈交流絕對沒有壞處。
寧拙對雙凈的印象并不差:“這位高門子弟,雖然傲慢,但頗有格局。之前作戰,就是他主動下令,不斷補充軍械庫,以此來拖延‘石中老怪’,這計略是優秀的!”
寧拙回到三將營,三將正在討論事務。
“軍師這么快,便回來了?”三將起身,劉耳滿懷春風,主動相迎。
寧拙苦笑一聲:“孫干和許大力吵起來了。”
他簡略地將此行說了一遍,也談及到了雙凈的宴請。
劉耳心頭一緊,頓時意識到雙凈很可能要招攬寧拙,臉上的笑容不由更熱情了幾分。
劉耳抓著寧拙的手臂,帶著他坐下:“我們剛剛在討論今后的計劃。軍師謀略出眾,功績更是有目共睹,還請軍師教我。”
寧拙微微一笑:“我原先就想,我軍當會回轉蒼林仙城。此次拜見孫干,也基本確定這個猜測。”
“這個安排對于我軍而言,自然是利大于弊的。”
“我軍不正缺少訓練嗎?僅僅有一字長蛇陣、三角箭矢陣是遠遠不夠的。至少得有一座防御戰陣吧?”
劉耳嘆息一聲:“軍師所言甚是,我等三人方才也都覺得是這樣。但眼下卻有一個難處!”
寧拙頓時了然:“劉將軍是指軍費一事?”
劉耳唉聲嘆氣:“正是!我們傷亡頗多,需要抽出一大筆錢來用以撫恤,以穩軍心。”
“但我軍之前的軍費就捉襟見肘了。”
寧拙微笑:“不錯。之前我布陣卜算也耗費了許多軍費呢。”
劉耳連忙擺手:“軍師,這筆錢花得值,太值得了!若非軍師算出來,此時此刻我等的境況必然比蠻妖營更加凄慘。”
寧拙也擺手,打斷劉耳接下來感謝的話:“我和劉將軍、關將軍、張將軍一見如故,分外投契。再加上和六洞派有家仇舊恨,全力相助,就是我本來的意愿。”
“軍費的事情,我亦能出一份力氣。”
“尤其是此次,三將營立下功勞,生擒活捉了馬飛腿,乃是大功一件。”
“我軍必然會得到嘉獎,這份獎勵可充當軍費。”
“不僅如此,我會立即傳訊給我寧家,說明最新情況,希望家族老祖放開限制,允許我動用更多寶材,如此一來,就能補貼三將營了。”
劉耳感動不已。
關紅看寧拙更加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