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誠也攤了攤手:“我老哥兒兩都一樣,現在,有價值的古玩是越來越稀有了,難得見到一份珍品。”
陳三眼搖搖頭,苦笑道:“別說許老吳老只是來南邊轉一圈,我這靜石齋兩家分店可是開了年余了,上得臺面的東西都沒見到一樣。”
“唉,都說亂世的黃金盛世的收藏,這年頭,收藏風倒是到了鼎盛,但同樣的是。”許老也嘆息著道,“贗品假貨也到了鼎盛地步,珍品,是越來越難求了,可遇而不可求啊!”
“可遇而不可求,可遇而不可求,呵呵!”陳三眼念了兩遍許旺才的話,然后指著周宣道:“說到可遇而不可求,這倒確實是,小周今晚便撿了漏,運氣不可謂不好啊!”
許旺才和吳誠一聽,同時道:“撿到什么漏了?”能讓陳三眼都說好運氣的事,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劉叔當即從背包里取出那本袁枚手稿,端端正正的放到桌上,道:“老許老吳,你們看看。”
劉叔跟許旺才和吳誠年齡差不多,又是熟識,叫的自然就跟陳三眼不同,當然,純以業界的地位名聲來說,他這樣也叫得過。
許旺才先取過手稿,細細的翻看了幾頁,這才訝然道:“袁枚的補遺?還真有這份手稿?”
吳誠也接過去仔細審閱了一陣,臉上滿是艷羨之色,道:“的確是隨園主人真跡,小兄弟,手氣不錯啊!”
周宣臉色一紅,如果不是腦子里莫名其妙的閃了那么一下,這份手稿怕是只會隨著那一堆練習冊一同賣到廢品站吧。
許旺才心想這周宣或許是運氣好,以他這個年齡想必也沒有什么過硬的鑒定技能,對他這本手稿倒是有些心動,道:“小兄弟,既是撿了漏,可有意出手不?”
周宣搖搖頭,指著陳三眼說:“這冊子陳老板已經十八萬買了去,可不是我的了!”
“十八萬?”許旺才嘆息了一聲,對陳三眼道:“陳老弟,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我倒是很鐘情隨園主人的手稿,你我都是這一行打滾的,我也就說穿了,三十萬轉給我吧。”
陳三眼是知道許旺才鐘意名人書法手稿的,三十萬的價碼應該來說是到了頂,即使以后拿到拍賣行做些宣傳,其利潤空間都不太大,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他確實喜歡。
“許老,你可是明白聽到我剛才說過了,要是真心要的話。”陳三眼笑笑說,“我也是做生意的,跟許老的交情也是十幾年了,如果真心要的話,那我就賺你這十二萬了啊!”
陳三眼不愧是這一行中的老手,錢賺了,而且是賺的明白錢,許旺才對他也沒有意見,這個錢是他自己甘愿拿出來的。
所以說,像劉叔這樣的人跟陳三眼就是兩種類型,劉叔技術好,但永遠也發不了大財,那就是一個人的性格所使。
許旺才也不遲疑,拿過身邊的皮包,取了支票和鋼筆,刷刷刷的便簽了三十萬的支票。
陳三眼把手稿放到許旺才面前,接過支票,笑說:“許老,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哦!”
許旺才也笑道:“當然要不好意思了,難道你要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