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蟬,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啊?”姜紅棉看向前方視野盡頭的城關輪廓,面色間浮出一抹凝重。
“要不我們就在這里等待救援吧?”楊小滿靠近方臘八身邊,害怕的看向周圍說道,“等王教官發現我們沒歸隊,肯定會按照最后消失的定位過來找我們的……”
“我不認為王教官有能力進入陰墟來救我們。”
凌清璇清冷著聲音說了一句,卻也正好是江蟬心中所想。
經歷過兩次陰墟事件,他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越到這種時候、越是別指望任何人,在這種被稱為‘鬼治之邦’的地方,身在外面的人是沒有辦法提供任何幫助的。
“即使王教官能夠及時發現,以他的實力恐怕很難進來帶我們出去,眼下趁著尸羅香和食物還充裕,找找看有沒有什么離開的方法吧!”
話是這樣說,但江蟬其實也沒什么具體思路,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斃。前面兩次他能夠從陰墟中活著出去,都是靠著鬼新娘提供的方法。
“說到尸羅香,燦小哥,我看你也沒有尸羅香的庇護,你怎么沒被鬼霧同化?”姜紅棉問向武燦道,“難道你跟江蟬一樣,靈棺天賦能夠免疫鬼霧?”
“我…不是靈棺師。”武燦經過一番休整和進食,他的精神狀態看著比先前好很多了。
“那你在這座陰墟當中困了三天,怎么還沒被鬼霧同化?”方臘八也好奇問道。
“我給你們看吧。”
武燦說著褪掉自己上身的衣物,袒露出來的背部用暗紅色的顏料,刺著一面刑天大鼓,江蟬記得這是北邙軍的戰旗標志。
除此之外,他的胸腹、臂膀、包括他撩起亂糟糟的頭發后,露出來結滿泥溝的面頰、頸脖等,也都有著血色刺青,有的痕跡看上去已經很陳舊了,隱約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漿氣味。
“這是什么?”姜紅棉問。
“薊絮草的漿液。”
武燦說道,“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在北邙關這地方,到處都長著薊絮草,其他的植物動物全都被鬼霧侵蝕,唯獨這薊絮草在鬼霧當中肆意生長。”
“北邙軍的一位前輩有回被困在城外,在尸羅香耗盡時他突發奇想,把薊絮草嚼碎了涂抹在身上,竟也能抵御鬼霧侵襲,只不過涂抹起來管不了多久就會被蹭掉。”
“后來他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做成刺青顏料,這樣既把我們北邙軍的標志刺在了身上,又能抵御鬼霧的侵蝕,全身刺一回,能管三個月,失效了又可以再刺,這樣就可以大大減小對尸羅香的依賴。”
怪不得…江蟬聽完,心里的某個疑惑豁然開解。
要知道尸羅香這東西的價格可不便宜,灰集鎮上幾百號人在北邙關死守十幾年,幾乎已經被南江城遺忘,連最基本的物資補給都沒有,他們每天還要出城清理鬼物,當時江蟬就困惑了下…哪來那么多尸羅香?原來是用的這個方法,那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