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抹平平無奇的刀光劃過,胡老道那一絲近乎透明的分魂直接潰散,反噬回來的劇痛,簡直是讓他的腦袋從中間裂開成四瓣,他的臉色瞬間變作慘白。
“小友,你已經殺了我一次,現在又滅了我一次分魂,咱們就此揭過如何?”胡老道強壓著恐懼和眼底的恨意開口說道,
“莫名其妙帶兩個人跑來搞我,現在一句話就要我揭過?”江蟬冷笑了一聲,提著斬鬼刀逐步走近,
“行啊,麻煩你下去跟你那兩個同伙說一聲,就說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記恨你們了。”
胡老道臉上的驚懼更濃,連忙說道,“我可以解釋,小友,這次針對你的事情,我也是受人挑撥,我本人是非常與人為善的,尤其是對你這種天資不錯的年輕后輩,先前的事情都是誤會,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想到一句話…你不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江蟬身后血棺浮現,如濃潮般的發絲一擁而上,直接把胡老道整個人纏成了一個木乃伊,
“還有,下輩子再跟人說這種鬼話之前,記得先把真實的情緒藏好,不然你嘴巴說著要跟我道歉,眼睛里透出來的意思又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會害怕。”
說完不再管胡老道的恐懼的叫嚎,馬上驅使【嗜血發姬】拖著胡老道走向荒田中間那座墳堆。跪坐墳前的女人背影、正是江蟬的新鬼寵【墳尸娘】。
用斬鬼刀在墳堆前撬了一大坨尸泥,直接塞進胡老道叫喊不停的口中。
“終于安靜了。”
江蟬吐了口氣,開始回想制作‘芻靈馬’的步驟,目光漠然著落向胡老道,仿佛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
“第一步,剔骨還是剝皮來著?好像還得抽筋…不管了,先找家伙放血吧!”
江蟬口中的低語,落在胡老道耳朵里,嚇得他亡魂皆冒,渾身哆嗦不停。
他平時就算玩幾個少女,玩到興頭上把人咬死了喝她的血,但也沒變態到剝人家的皮,抽人家筋的地步…這小子是要干甚??!
眼看江蟬提著斬鬼刀暫時走開,胡老道馬上開始拼命地掙扎起來,活像條用盡全身力氣蛄蛹著的老狗。
但是【嗜血發姬】的發絲堅韌程度遠超他的想象,他奮力掙扎著非但掙不開分毫,反而身上束縛的發絲越勒越緊,漸漸勒進了他的血肉里,鎖緊了他的骨骼快要喘不上氣……
很快,江蟬回來了。
左手拎著一堆衣服,有的蠟化得破破爛爛,有的上面還沾著血,一看就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而在他的右手當中,還抓著一只蠟化程度較輕的塑膠臉盆……
“你要做什么…!!”
胡老道瞪鼓著眼珠想要發問,但是口中被塞滿了尸泥,他只能恐懼著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放心,很快。”
江蟬把胡老道把那個臉盆放到胡老道的胸口面前,然后干脆利落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嗤!
胡老道的身子一瞬繃直,腥熱的血漿噴涌而出,他抽搐地看著接在自己面前的血盆,腦海中浮現出了他這輩子的最后一幕,那是小時候村里過年殺年豬的場景……
——
“江蟬怎么還沒回來?”
譚靜張望著江蟬離開的方向,心中漸漸地越發焦急起來,黃膩膩的鬼霧持續侵蝕著每一個幸存者的身體,有人的脖子和臉上都長出了尸斑,有人的眼睛變得像化膿的荔枝,渾白陰翳。
除了譚靜和她懷里抱著的丫丫沒有被鬼霧侵蝕,可以說其他人的情況都不太樂觀,陸續又有好幾個人跪了下去變成鬼奴,剩下的人大都已經沒有精力去驚叫了,只是在麻木和疲倦底下透出一絲揮之不去的恐懼。
現在不用譚靜提醒,他們也記住只要不去對視,這些鬼奴不會主動傷人,唯有那只【蠟面鬼】才是最大的恐懼源頭,然而,誰也不知道它和江蟬哪一個會先出現……
“喂!那個女靈棺師…你倒是做點什么啊!”有個穿著保安短袖的地中海男人,語氣不善地對著譚靜開口道,“那個真正有本事的靈棺師再不回來,我們這些人全都得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