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身上的保安短袖,紐扣隨意敞開,露著大腹便便的長了一撮毛的肚皮,此刻上面爬滿了大塊小塊的蠟黃尸斑,他的話音出口,其他的人也都跟著抱怨出聲。
“不懂…同樣都是靈棺師,差距怎么會這么大!”
“那個靈棺師去找離開的方法了,你呢,你除了跟我們一樣在這兒干等著,你還有什么用?!”
“就是,你好歹去幫幫那個有本事的靈棺師啊,萬一他遇到那只老鬼回不來了,我們這些人…包括你,全都得死!”
“……”
人善被人欺。
譚靜一路上表現出來的圣母心,并沒有讓這些幸存者對她心存感激,至少多數人都沒把她當做救命恩人看待。
反倒是江蟬表現出來的冷漠和專橫,讓這些人更加的感激和信賴,哪怕這感激和信賴是建立在畏懼的前提。
“唉!”
“你們看她還傻愣著,跟聽不懂人話一樣,怎么靠得住啊!”
“……”
刺耳的話音像一把把尖刀,持續扎進譚靜的心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掉,稍稍平復了下堵著怎么也疏不通的心情,然后開口說道,“好,我現在去找江蟬,你們在這里不要亂走。”
可她的話剛說出口還沒轉過身,就又有新的聲音響起,“你把我們丟在這,萬一那只老鬼找過來了,你是想讓我們全都死嗎?”
“你自己什么本事啊還去幫忙,你也不想想人家為什么沒帶你一起?”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回來之前好好地保護我們!”
“……”
譚靜的腳步又停住了,緊緊地抿住了自己發白的嘴唇…她想不通為什么。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還不夠?
明明江蟬的行事準則更讓人不舒服,可為什么這些人反而對他卻更加信服?
自己的種種遷就和照顧,卻被當做廉價的、理所當然的東西……
“難道…江蟬的做法才是正確的嗎?”
眼下的場面出現了分歧,有人在指責譚靜什么也不做,催促著讓她趕緊去找江蟬回來,有人則是堅持著要讓譚靜留下來,讓她保護好所有人!
兩種聲音譚靜都覺得合理,一時間她陷入了深深的兩難,她抱著丫丫僵停在原地,自己也不知道是該趕緊去找江蟬,還是該繼續留在這里保護幸存者……
“如果是江蟬…”
“他會怎么做呢?”
譚靜試著把自己代入江蟬那套準則,心頭隱約得出來一個讓她根本無法做到的答案。
也是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響從前方的鬼霧中傳了過來…嘩嘩。
仿佛是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在蠟化的地磚上拖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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