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卷子。”秦楓苦笑著說,魏西則一臉震驚,她手勢打得磕磕巴巴,指了指卷子又指了指秦楓。
“我都是在默背,”秦楓自嘲一笑,“就這樣除了些常識我什么也沒記住。”
“魏西,你知道懷心派為什么把我這個天賦異稟的弟子送到青城派嗎?”
魏西下意識地指了指嘴:她一直以為秦楓是因為嘴巴毒,得罪了懷心派的長老才被“流放”青城派。
“我沒辦法認字或者理解任何書本。”
秦楓攏了攏中衣的衣襟,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陰影。
“換句話說,我沒辦法理解仙法。我的天資被鎖起來了,但我沒有鑰匙。”
魏西目瞪口呆,她看著嘴唇發白的秦楓試圖理解她說的每個字。
“我是北疆莒國秦將軍夫婦的女兒,我有個弟弟比我小兩歲。”
秦楓說起這些的時候不再冷著臉,燈下是張美人畫一樣的臉。
“我喜歡練字,父親母親就帶我拜訪名師。”
“我六歲那年,父親輪防骨碌城,那是座邊陲小城,哥蘭河穿城而過,城中人口不多。那年春天母親聽說哥蘭山有個隱居的書法大家,就帶著我和弟弟去拜訪。”
“沒想到,路上弟弟鬧著要去看梅花鹿,我們就停下來了一會兒。就那么一會兒,我們遇見了胡匪。”
眼淚順著秦楓的臉龐滑落,魏西張著嘴,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秦楓。
“.娘親和弟弟都死在了胡匪手上。”
秦楓抹了把眼淚,眼里是憤怒的火苗。
“我被李侍衛護著回到了骨碌城,父親喪妻失子,點了府兵和將士追了百里,將胡匪盡數斬殺,回來整個人都垮了。”
“頭七沒過,西域博羅國的胡人舉兵來犯那本是場偷襲,幸好有一支商隊的鏢手跑死了三匹馬報信。”
“父親強忍悲痛組織軍民守城。骨碌城不是什么重鎮,兵力有限,敵軍見偷襲不成就要圍城,城中根本沒有那么多存糧和物資。”
秦楓的眼淚已經打濕了衣襟,魏西攥住了她的手。
“最后,我父親決定讓杜副將護送百姓去哥蘭城,他和剩下的軍士斷后。”
“我被托付給了杜副將,但是我太害怕了,我跑回去找父親”
秦楓哽咽地說,魏西想讓她別說了,但是秦楓擺手。
“我看見他被一個胡兵砍了頭,血就濺在母親捉著我的手題的將軍府的對聯上。”
“李侍衛緊緊捂住我的嘴,他把我帶到了哥蘭城。”
“李侍衛的家人早就死在了戰亂里,加上早年跟我父親打仗的時候傷了身體,那年夏初他便舊病復發,撒手人寰。”
“他死后,朝廷的援兵才到哥蘭城。哥蘭城解圍,我隨杜副將返回莒城,在他家住了半年,正好趕上那一年的仙門選徒,我被懷心派選上了。”
“懷心派的長老見我天資好便大力栽培我。”
秦楓的眼淚擦的差不多了,提到懷心派她又強硬起來,“那時候我才發現,我沒辦法讀書寫字了,心法我也記不住了。”
“我在懷心派待了五年,眼見修為毫無長進,又霸占著長老親傳弟子的位置,自然有人想把我踢出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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