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聲音,魏西心道不好淤旱怎么來了?
淤旱嘴里叫的是二哥,魏西聽著卻像催命符。
不止一人贊過魏西的膽氣,她愣是學著灘蘚的樣子復又忽悠這狡猾的妖獸。
“原來是為著這個,”淤旱聽后笑得花枝亂顫,“二哥,弟弟我在西域都聽說過你的事,今兒居然改了性子,當真是稀奇!”
魏西裝作強忍著不耐煩,回道“最小的都被罰了,我還敢做什么?”
淤旱頭搖的和撥浪鼓沒什么區別,掉落的花瓣卷起一陣香風,“我說二哥,這還不是那個南江妖悵惹出來的麻煩?”
“長姐不是讓你去抓那個妖悵的把柄嗎?”淤旱像是突然想到一般,輕飄飄的問道“怎么這會兒還來倉庫這邊了?”
“哼!兩個低賤的人族能惹出什么麻煩?”魏西這句話簡直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我安排手下盯著了。妖首的脾氣你也知道,輕重緩急哥哥我分的清清楚楚!”
淤旱哈哈大笑,一雙獸性畢顯的眼眸掃過它的好二哥。
如果換成是魏西原來的殼子,估計這會已經滿頭大汗了——她肯定自己又出了紕漏,淤旱至少認出眼前的妖獸不是灘蘚。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多想無益,魏西提高警惕,隨時準備和淤旱撕破臉。
魏西和淤旱兩兩相望,一個殺意從心頭起,另一個不知道發什么瘋狀若癲狂。
但其他人忍不住了——這兩頭妖獸再打下去,百妖冢就要關上了,到時候又要重來一遍,肯定會死一個人。
傷勢不一的男人們把哀求的目光投向領頭的。
都在妖獸爪子底下討生活,獨眼男人哪里不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的顧慮?更感到如芒在背。
因而獨眼男人硬著頭皮上前道“兩位大人……忙得緊,送材料入倉的事,小的們也能做,哪里能耽誤兩位的功夫……”
淤旱忽的收了笑,陰測測擠出一句“倒是顯出你伶俐了。”
獨眼男人嚇得腿都軟了天下人都說東夷妖首座下灘蘚最為殘暴,他們東夷人卻怕名聲尚可的淤旱。
畢竟這頭妖獸做過駭人的事不計其數,在東夷名聲能止小兒夜哭。正因如此,它才被東夷妖首打發到西域看沙漠。
不料這位花樣百出,在西域造下殺孽無數。光是獨眼男人知道的,就有一次淤旱不滿意某處堤壩的形狀,毀堤淹城,一城人沒一個活口。
“嘖,”魏西在肩上倒騰灘蘚那顆大腦袋,看上去很是煩躁,“把他嚇死了,我不就白剩下一個活人了?去去去!你要是閑的發慌,就去見長姐,多少還能幫著忙!”
淤旱慢悠悠道“我和你一塊下去,省下的祭品更多。”
那還得了!魏西心中大怒——她是下去做壞事的,當著倉庫看門狗的面她怎么大肆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