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旱難得安靜片刻,全然不知魏西這廝打的算盤。
魏西被陰陽氣撕扯的難受,腦中卻無比清明陰陽兩氣生萬物,此地雖然是假的,但能還原至此,背后之人修為極高。
這樣的高手都沒辦法徹底解決東夷的妖獸,可見幾千年前東夷的妖獸有多棘手。就算此處只留存了妖獸部分力量,如何不讓魏西小心應對?
至于實力不濟的左緋如何變成絕頂高手,魏西表示此事總會有合理的解釋。
“二哥,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長姐帶著咱們在倉庫里玩嗎?”
魏西心想你個老不死的,你小時候我往上數八十代的祖宗生沒生出來都是問題,我上哪兒記得妖獸兄友弟恭的故事?
好在淤旱自問自答道“當時長姐還沒被派去北疆,只在東夷帶咱們幾個。”
“妖首隔一段時間回來,往百妖冢里扔尸體,至于咱們是一個都不理會的。”
“有時候我都擔心咱們死在百妖冢里,和那些被妖首屠戮的妖獸有什么區別?”
淤旱演技卓群,這些話不知真假,魏西真不知道給出什么反應,因而只冷著張臉,一言不發。
況且魏西摸不透淤旱在想什么——方才她敢肯定自己已經暴露了,如果只是為了試探,全然沒有這個必要。
淤旱談興頗高,語氣溫柔,好像精神狀態恢復了正常。
“惶惶不可終日……那次廣雨闖進了百妖冢,那畜生本事不大,追殺倒是有一套,長姐只能以身為餌,把它引走,二哥你就帶著我逃命。”
“越往百妖冢里面走,里頭的陰陽氣越多,那時候我根本遭不住。最后二哥你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抓了兩具殘影和我融在了一起……那感覺真惡心!”
淤旱的語氣陡然變得陰森,聯想起之前他關于純凈的瘋言瘋語,魏西心中了然,粗聲粗氣道“我也沒法子,總比你死在這兒強!”
“哈哈哈,我又不是埋怨二哥,”淤旱又恢復了那副溫潤有禮的面孔,看得魏西心驚不已,“好歹因為這個把本事激出來了,不然讓妖首動手,又是一場大劫。”
魏西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些事發生了偏差——什么叫把本事激了出來?難道淤旱的本事不是天生的?
原本魏西以為掠溪同淤旱都是器靈,只不過特殊一些;而左緋卻說掠溪等人是活的;如今再聽淤旱大爆料,似乎它們幾個的來頭還有秘密。
還有更令人疑惑的事——淤旱告訴她這些事做什么?
別說魏西察覺到了危險,就連跟著下來的苦力也知道聽見了不該聽的事,一個個面色慘白,配合著盞盞綠色的燈火,跟厲鬼沒什么區別。
“那天長姐回來找到咱們的時候,還以為是百妖冢撐不住了,咱們兩個和十來團殘影融合在一起,又和周圍的殘影不斷交換……”
“你失控了,”魏西眉毛緊鎖,煩躁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提起來做什么?”
淤旱輕笑一聲,瞳孔豎起,幽幽道“按他們人族的話說,這叫觸景生情。”
“百妖冢,咱們妖首的好盤算……這么多年還真讓它成事了,弄出這么個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