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還沒糊涂到十以內的數都能記錯。
之前魏西三人推測,五朵火焰象征著東夷妖首及其座下四頭鎮守天下水系的大妖。
但手上這塊淤旱——或者說淤旱的一部分——親手交給自己的令牌上只刻有四朵火焰。
無須懷疑,這四朵火焰分別象征著掠溪、灘蘚、淤旱和吞晴。
兩處圖騰的不一致背后必定有更深的含義。
別的不提,千年后的第五朵火焰代表的是誰?
現在魏西知道一定是東夷妖首,原因也簡單:總不能千年前不把妖首放上去,千年后心血來潮又把它刻了上去。
要說是左緋后來刻上去的,魏西是不相信的。盡管前者的確有這能力,但沖他對妖獸深惡痛絕的勁頭,哪里肯延續它們的圖騰?
這處細節串聯起更多之前被魏西忽略的線索,比如:東夷妖首怎么會和自己手下平起平坐?東夷妖首的能力又是什么?綠月大潮到底給東夷的妖獸帶來了什么?為什么遠在南江的長生木也要派手下參加綠月大潮?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魏西下意識攥緊手中的令牌,花紋硌著手心的皮肉,“藏的這么深”
魏西腦子轉的快,她從已知的線索快速梳理起來。
“鎮守四方水系的大妖,左緋說是東夷妖首煉制出來的卻是活的;淤旱話里提到它們小時候,似乎不是一起煉制出來的?”
魏西在這兒頭腦風暴,覬覦著活人的皮肉的殘影按耐不住,急不可耐的沖過來。
微微側身,雙手撐開卷軸,那些殘影就撞進了卷軸里。
果然,魏西分心想到,這地方果然不是千年前的現實,殘影大概也是陰陽氣效仿出來的,實力十不存一。
不過再怎么樣,寄居在連鉤漌殼子里的魏西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等一下,”魏西的目光落在慌忙逃離的殘影上,“這些東西是妖獸的陰氣陽氣去哪了?”
有時候解決疑惑的方法就是提出好問題。
這個念頭一出,魏西瞬間加工出一個說的通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東夷有一頭野心家,我們只知道它姓虞,名中帶個仙字。野心勃勃的它打遍天下掌管水的妖獸,通過吞噬手下敗將的力量,妄圖獨掌天下水系。
了解我們這個世界觀的朋友都知道,陰陽氣這東西多了不行,少了不行。虞姓惡妖這么個胡吃海塞法,遲早要惹出大麻煩。
不過這上古大妖頗為聰慧,想了個法子將一時消化完的陰陽本源剝離。陰氣扔進百妖冢,通過金像不斷蠶食;陽氣去爐子里轉一圈,煉制成活物,派遣出去鎮守四方水系。
這也就是為什么圖騰上繪制的是火焰,因為在普遍觀念里,陽與火關系密切。
正因如此,掠溪四頭妖獸才會有長幼之分,不同時間煉制出來的,自然年紀不一樣。
“所以第五朵火焰另一頭妖獸,或許此妖獸甫一出世就撞上了東夷妖獸覆滅,因而才沒有任何關于它的訊息留存于世。”
根據現有的證據,魏西覺得自己已經無限接近真相。
順著這個思路,魏西很快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綠月大潮……真的是左緋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