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旁人,聽了這話估計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但魏西第一反應這鬼東西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名的?第二個反應是什么玩意兒在自己身上?
畢竟自己身上邪門東西多了,如此語焉不詳、裝神弄鬼、捕風捉影、空口無憑,很難獲得魏西的信任。
【牽絲】、【本我】、【涸海淚】對了還有自己的愛寵靈音,誰見了都得贊一聲“怪哉”。這通道冷不丁一說,魏西還真搞不明白哪個更邪門。
至于有沒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東西在身上,魏西不是沒考慮過,但暫時沒異常,不妨礙她搞事就行。
大不了再賠連鉤漌一張皮,想開了的魏西爬起來更加專注,直奔目標而去,絲毫不顧及催命似的叫聲。
再者說,自己莫名其妙少了一段記憶,天知道是不是那頭妖獸的能力?既然能攫取記憶,又豈知不會拿記憶量身定制一個陷阱?
想到這兒,魏西的膽氣更足了:這些妖獸被困在骨礁海這么多年,估計早就沒了當初毀天滅地的本事,只能裝神弄鬼嚇唬自己這個煉氣的小修士,連出來真刀真槍的打一架都不肯。
“如今早就不是陰陽氣的天下了,”魏西暗暗想道:“真出來了,不說把它們揍得哭爹喊娘,也得讓它們仔細交代擄掠來的好東西放在何處”
“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可見魏西此人沒有多少慧根,修來修去倒是把一顆貪心激了出來。
見魏西爬得起勁,全然不似害怕的樣子,那聲音換來語調,一聲聲情真意切,活像新婦喚郎君,又似寡母念游兒。
本來就煩的魏西哪受得了這個,快到洞口時,大罵道:“遭瘟玩意!再多說一句我把你門牙打掉!”
這話帶著錫州嗆人的口音,又兇又狠,配上魏西窮兇惡極的表情,殺傷力頗為強悍。
至少那動靜是消停了片刻,接著居然抽噎起來。
魏西眉毛擰成麻花,恐嚇道:“哭?一聲一個耳刮子!”
“你太兇了!我要告訴三哥!讓他把你剝皮拆骨!”
盡管姿勢匍匐,魏西的態度卻無比強橫,冷笑道:“淤旱?我跟你說你哥早完蛋了!我把他剝皮拆骨還差不多,到時候連你一塊兒!”
謊話張口就來,魏西卻拿準了這條妖獸頭腦簡單,和心機深沉的淤旱沒有半點可比性。
“三哥怎么了?”那聲音十分急切,“它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是生病了嗎?”
魏西用盡全力才沒笑出來:縱橫西域的大妖會生病?這貨心里淤旱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還是說淤旱就喜歡這種人設?
不待魏西繼續忽悠,那聲音喃喃道:“不對啊如果是生病了,為什么把你找來了?南江妖首是不是弄錯了?”
這便奇了,魏西心道,這妖獸知道自己的名字,卻仍然把自己視作南江來的人。
“我不是來治病救人的,”魏西面色如常,看上去就十分可信,“不過淤旱確實要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