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夏華海運宣布破產,銀行拿著合同去找夏華集團,夏華集團完全可以反咬一口,主張‘協議未經合法內部決議,屬時任董事長越權行為,因此無效’。
打起官司來,銀行因為當初沒有盡到審查義務,也存在重大過錯,這筆錢極難全額追回。
我想,這正是夏華集團打的如意算盤。”
“那借錢的那些金融機構,難道會善罷甘休?”
“我想,夏華集團的老董事長,是打算一個人把所有責任都扛下來。
我們都知道,那位董事長,年事已高,現在已經時日無多了。”
聽到這里,黃峰文也瞬間明白了什么。
“他們……想讓一個死人,背起所有的鍋?”
“是的。他一人承擔‘越權’和‘背信損害公司利益’的罪名。
這樣,子孫后代,就能心安理得地享用通過這個計劃轉移出來的巨款。
事后最多接受調查,公司交點罰款,僅此而已。
說實話,那些金融機構也挺冤的。
大集團利用子公司秘密融資,其實是行業潛規則,大家都這么干。
他們大概也以為這次和往常一樣,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夏華集團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把子公司搞破產賴賬去的。”
原來如此。難怪夏華海運的高管們,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讓夏華海運盡快的走破產程序。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所有債權金融機構的驚天殺局!
“我也曾無數次地掙扎,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
但就算我說了,我這樣一個人微言輕的小人物,又有誰會聽呢?
所以,我本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
但是,今天,方幻投資唯獨把我留了下來…
怎么說呢,那一刻,我感覺…仿佛是天意。”
杜遠航將他所擁有的所有合同副本,全都交給了他們。
“現在,方幻投資在民眾眼中是英雄。
由你們來引爆這件事,其影響力,遠非我所能及。
而且…就算我最終沒能成為公司的管理者,也沒關系。
只求二位,能允許我繼續為這家公司工作。
我…是真的很想親手讓它重新站起來。”
說完,杜遠航向二人深深鞠了一躬,先行告辭。
“……”
蘇皓和黃峰文,呆呆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他憑直覺“撈”上來的一個人,手里竟然攥著這么大一個核彈。
“我靠,這幫狗娘養的……”黃峰文終于回過神來,
“如果他們真的成功讓公司破產,那這個計劃就成了。”
蘇皓點頭道:“是啊,就像杜遠航說的,夏華集團以‘違規擔保’為由賴賬,銀行血本無歸。
事后老董事長一人扛罪,有官方的人幫忙打掩護,很快就能過去。”
就在這時。
“……嗯?”
蘇皓忽然發現,他手里拿著的那一疊合同副本,正從他拇指接觸的地方開始,一頁頁地……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金色?這是什么情況?以前從沒見過!’
也就在那金光亮起的瞬間,一個念頭像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黃哥。”
“嗯?”
“您說……夏華集團的計劃,是等夏華海運破產后,用‘違規擔保’來賴賬。
但如果……我們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蘇皓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如果我們現在就拿著這份擔保協議,去逼著銀行公開它的存在,并且在夏華海運還沒有破產前,就把這個雷,給提前引爆了……”
“那這五百億的債,是不是就不用我們還了?”
“……嗯?等會兒。”
黃峰文眨了眨眼,足足愣了三秒。
緊接著,他的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越咧越大,最后變成了一個燦爛到有些猙獰的笑容。
“我靠……”他一拍大腿,興奮地叫了出來。“這他娘的,有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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