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翹著二郎腿，一屁股陷進松軟的沙發里，幸災樂禍地搖著頭，
“肆意妄為也要有個限度嘛，這下好了，吃相太難看，被人連鍋端了吧。”
蘇皓給他倒了杯茶，淡定地說道：
“原本他們內部應該談得差不多了，罰金大概在七十億美元左右，德意志銀行那邊也能咬牙接受。”
“結果半道上，‘1mdb’這顆雷炸了？”秦瀚接話道。
“沒錯。這一下，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蘇皓點頭，
“美國人感覺自己被耍了，臉上掛不住，當場就把罰金翻了一倍不止，直接給他們來了個頂格處罰。”
“不過德意志銀行也不是軟柿子，不會就這么認栽的。”秦瀚抿了口茶，繼續道，
“開玩笑，一百六十億美金現金！你以為是冥幣啊？說拿就拿？就算他體量再大，也得被抽干了血！”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百六十億美金，任何一家巨無霸企業，被這么來一下，都得瞬間陷入休克狀態。
“他們肯定會拼了老命往下砍價，對半砍都是少的。關鍵是，現在的德國政府，想拉一把都有心無力。”
秦瀚說著，意有所指地瞟了蘇皓一眼。
“蘇老弟你可是把這盤大棋給下絕了！
從之前的尾氣門事件開始，你就一步步地誘導德國政府不斷放水，搞什么財政救助。
現在好了，他們的國庫被掏得差不多了，現在哪還有余糧去救德意志銀行？”
下棋？蘇皓心里直嘀咕，他可沒下什么驚天大棋。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循自己那野獸般精準的直覺，做出最有利的投資決策罷了。
僅此而已。
可秦瀚顯然不這么想，他看蘇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絕世妖孽。
“牛逼，真的牛逼！
你給老哥說說，這盤棋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布局的？
我現在瞅著你都有點兒發毛！
乖乖，三國演義里的諸葛亮穿越過來，怕是也不過如此吧？”
看樣子，秦瀚已經鐵了心認定，蘇皓從很早就開始運籌帷幄，埋下無數的連環套，就為了等今天這個結果。
“秦董，您可太抬舉我了。這純粹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我哪有那本事，能把每一步都算到？”
“運氣？”秦瀚那眼神分明在說：“我信你個鬼，你個小狐貍壞得很！”
他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怎么就那么巧，你蘇皓干的每一件事，最后都能‘運氣好’地連成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這要真是運氣，那我勸你別搞投資了，直接去買彩票好啦！
連續中他一百個頭獎，都比你這‘運氣’的概率高！你猜我信嗎？”
蘇皓聳聳肩，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行了行了，不管你是算無遺策還是天命所歸，總之，這次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
秦瀚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托你的福，我們江錦集團進軍歐洲的計劃，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了。
哎，你知道我為什么……對歐洲市場這么執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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