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慶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但是孫廳長和孫麗麗即將受到什么懲罰已經不言而喻了,武裝部和派出所的領導們聽到張國慶說軍法處的時候不由的菊花一緊。
軍法處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部隊里的法院,這個年頭的普通人進了派出所都好長時間抬不起頭做人呢,更何況嚴厲的軍法處了。
“國慶不至于吧?怎么還驚動軍法處了呢?孫副局長和他女兒嚴格意義上來說都不是軍人,要不咱們把他們帶回去處理吧,畢竟咱們單位多少還是有監察當地官員的職責的。”
許強說的不無道理,單位是國家設立的暴力執法部門,除了針對敵特分子以外還有一定的監察地方官員的權利。
“說什么呢老許,你丫不會是跟這倆姓孫的有什么關系吧?我去你不會是看上孫麗麗了,想來個英雄救美吧?我記得你結婚了啊,亂搞男女關系可是要打靶的,你要想清楚后果。”
說著張國慶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許強,強大的精神力瞬間涌向了許強,把他嚇的冷汗直流,他趕忙擺手道。
“哎哎哎國慶我跟他們父女倆可沒關系,我就是就是……”
張國慶收回精神力,隨手把手里的煙頭彈向許強,煙頭正中他的眉心,沒等他喊疼呢,張國慶厲聲呵斥道。
“就是你大爺就是,我在這里單位里輪的到你說話嗎?你要是想去軍法處的話,一會兒你就跟著走。”
“得得得算我多嘴行了吧,我才不去軍法處呢,那鬼地方誰愛去誰去。”
說著許強縮在一邊不敢吭聲了,另一邊大巴車里,孫美美看著李富貴的慘樣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雖然李富貴一個勁兒的安慰她說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不疼,但是作為五年護士的孫美美哪里還看不出來李富貴的傷勢有多嚴重。
尤其是看到劉栓柱被紗布裹住的左眼,孫美美的心里跟堵了個石頭似的。
“富貴哥你以前在大院里的時候,總說你能隨時替國慶去死,這是為什么?還有這次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們倆是不是兩清了?”
聽到孫美美的話,李富貴皺了皺眉毛嚴肅的說道。
“嗯?怎么就兩清了?我們家欠了國慶家十幾條人命呢,就憑我受這點兒傷想還清還差的遠呢,我們兩家的事兒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不是富貴哥,你們家怎么能欠國慶家那么多條命啊?再說了你不說我肯定不懂了,你跟我說說,說完我就懂了。”
看著心愛之人的目光,李富貴輕輕點頭講述其它父親和張國慶父母的事情了。
“我跟你說過我是津門人,但是我從小不是在津門長大的,我是在陜北長大的,我父親是老紅軍,當年他參軍以后就被分到國慶父親的連隊里。”
“后來一直跟在國慶父親麾下當警衛員,國慶的父親在紅軍里是絕對的猛將,在戰場上最少救了我父親幾十次,那可是幾十次把我父親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呢。”
……
“后來國慶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沒了,過了沒多久抗丑援高麗戰爭開始了,張大爺奉命帶著部隊入高麗作戰,最后在51年下半年犧牲,但是我父親出關以后舊傷復發沒有跟著去,這也是我父親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
“還有我從記事兒起就認識國慶的大哥,為民哥把我當親弟弟一樣看待,有什么好吃的都緊著我,我還記得51下半年為民哥得知張大爺戰死沙場的消息以后,也是毅然決然的跟著大部隊上了前線。”
“為民哥走之前找到我,拉著我的手囑咐了半天,讓我一定要照顧好國慶,然后為民哥義無反顧的走了,最后他們連奉命死守上甘嶺597.9高地1號坑道,后來為民哥也犧牲了,等我到了當兵年齡以后我父親打聽到國慶在大院里以后才安排我去大院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