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翎少爺羞得面紅耳赤,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中途還不小心按壓了幾下,動作大了些,讓思妄發出了幾聲悶哼。
思妄覺得窘迫,僵硬著四肢,推開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被萬宸關在院子里一年多,身體已經和以往大有不同,變得愈發敏感,光是不慎蹭到了少年炙熱的掌心,腦子里就涌出一些難以啟齒的念頭來。
他目光落在了弦翎的嘴上,淺紅的,小巧的,是天生的微笑唇,此時有些懊惱地低著頭,滿臉通紅,呼吸也略微急促。
他嘴唇這么薄……該含著片青竹葉才對。
思妄放空想著,弦翎并沒注意到他走神了,自個紅著臉掀開了簾子雙手牽住了馬繩,低喝一聲:“駕!”
馬匹緩慢行走著,弦翎沒從王府的正門走,頗為小心的從后門駛了出去。
好在一路上沒遇到什么熟人,估計都在喜宴上賀酒,沒空去守門了。
思妄并非是個話多的,他一個人坐在馬車里,姿勢端正,甚至過于乖巧,頭頂的發簪一晃一晃,他垂著眉睫,被那婢女畫得柔軟的面部透過窗外昏黃的日光,映射出溫柔的弧度。
他很安靜,低頭看著手指,也不說話,默默發著呆。
思妄腦子不好使,也轉不過彎來,總是被人騙得什么都不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生下孩子后,他的牽掛被男人和孩子牽住了,此刻真從這里離開了,心里倒涌出幾分難言的酸澀來。
早就不該癡妄。
他閉上眼,倚在晃動的馬車上,恍惚只覺得墊在身下的墊子,怎么還有些硌人呢。
——
兩月后。
終于將最后一顆水稻插進田地里,思妄偏頭擦了擦汗,直起腰來,瞇眼看著耀眼的陽光,臉被曬得通紅。
他腰間酸痛,活也是隔了一回做一回的,爹娘見他回來,竟是抱著他哭了許久,說只要他回來就好,思妄心中很慶幸,也無比感動珍惜。
還是鄉下好,直來直去的,高興難過也是寫在明面上的,不需過度思考,他都看得懂。
他從水田里走出來的時候,兩腳泥濘,褲腿卷到膝蓋處,小腿布著肌肉,線條完美干練,紅衣少年倚在樹下乘涼,微微抬著下巴,明明看得目不轉睛,語氣卻略帶嫌棄:“你最好洗干凈再來,別臟了本少爺的衣服。”
思妄有些沉默地看他,想說什么話,又找不到說的,只好朝著田邊的井口走去。
這口井是村里人挖的,能更好的往旁邊的玉米地的澆水,人渴了也能喝幾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鄉下人都是不怎么在乎干凈的,但自從這位弦翎少爺在他家住下之后,他下農干活都需要備著一件干凈的衣裳。
弦翎此次出來并無準備,除了腰帶上那幾張上百的銀兩和碎銀子,其余什么都沒帶。
他自然是不肯委屈自己的,二人一起去市集里置辦了一些衣服和必需品,剩余的錢則是一把交到了思妄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