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池的花期很短,去年沒機會帶你去看,今年……也不想去么?”扇柄不知何時輕輕敲在了思妄的后腰上,沒有進一步冒犯,渙征凝望著他的背影,跟隨他的腳步一起進了房間。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嗯?”他徐徐善誘,聲音低緩溫柔。
“你!你這個傻子!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回來嗎?!”焦急生氣的聲音響起,思妄看去,瞳孔頓時一縮。
以往總是干干凈凈精致的二少爺被捆縛著雙手倒在墻邊,雙腿上全是暗紅的血跡,他臉色蒼白,紅發萎靡地貼在脖頸處,傷口的疼痛使他冷汗密布,他緊緊盯著思妄,又憤怒又委屈:“你根本就不聽我說的……你還是回來了……你…”
你到底是為了誰來的……
弦翎雙眼通紅,眼眶濕潤,他強忍著卻還是沒忍住喉嚨里的顫抖,似乎是嫌丟人,他微微側開頭,卻不慎露出了右臉的刺目紅痕。
思妄看得心疼,忙松開了齊謨的手,朝弦翎跑去。
當他跪在地上,輕輕觸碰那人臉上的傷痕時,四少爺一顫,閉上了雙眼,淚珠就這么順著臉頰流下來,他自暴自棄地伸手抱緊了思妄,聲音悶悶地:“好丟人啊……你不準看。”
“嗯。”思妄心頭一軟,他吻了吻少年濡濕的發鬢,低聲道:“是不是很疼,你的腿?”
還不等弦翎說話,渙征在旁輕聲道:“我已經幫他接好了,靜養個一兩月即可。”
思妄微微頓住,他不想回頭去面對渙征,只道了句謝謝,這卻引得弦翎不滿:“你跟他說什么謝謝?就算沒有他我這兩條腿也能好,一個半吊子醫師罷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思妄沒說話,專心地去解弦翎腳腕上的粗繩,他動作很輕,弦翎原本還在犯嘮叨,見他這么溫柔,也罕見地安靜下來,垂眸盯著思妄的臉,盯著他那塊黑色的胎記,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
他眼眶還有些泛紅,不顧思妄身后那幾道好似殺人一般的視線,弦翎湊了過去,習慣性地舔了舔思妄的唇瓣,將泛紅的舌尖伸入他的唇中。
思妄微微皺眉,背后那幾道刺目的注視感讓他有些難堪,可他并不想推開這樣的弦翎,手停頓了一下,又縱容他去了。
那濕軟的舌頭與他舌尖糾纏,發出黏膩的水聲,思妄僵硬地梗著脖子,想往后仰,又怕弄傷弦翎的雙腿,一進一退間有些為難。
突然,他的手被人猛地拽了過去。
糾纏的雙唇分開,水聲響起,那晶瑩的銀絲粘在下巴處,思妄臉有些發紅,舌尖還隱隱發麻著,他目光慢半拍落在了那將他拽過去的人身上。
一頭白發,還有那雙陰沉冰冷的雙眸。
思妄心口猛地跳動起來,細細密密的疼痛從心脈那里延伸,他還沒回過神,愣愣和他對視著,臉上那絲潮紅殘留,而萬宸卻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冷靜,他死死盯著思妄,聲音沙啞:“為什么要逃……”
思妄跪在地上,把他拽著手腕,只得往后仰去,上半身被迫靠在他坐在輪椅的大腿上,那人力氣大的可怕,他疼得皺起眉來,想掙脫,又沒力氣。
他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靜靜盯著萬宸:“你已經成婚了,不需要我了。”
他講出這句話的時候,死死忍住喉嚨里那微弱地顫抖:“我和你說過的,不要騙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心口好似被撕了個口子,風無情地吹進去,像刀割一樣,萬宸緊緊抓著他的手腕,目光慘淡:“我沒想騙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我需要用時間去處理這件事,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能等等我……”
明明已經很快了,很快他就能擺脫這個惡心恐怖的地方,他會和思妄結為夫妻,他們的孩子也會在一個干凈舒適的地方成長,而不是在這個宅院里腐爛。
“那那位陳小姐怎么辦?既然你已經娶了她,就該對她負責。”思妄低著頭,說著違心的話,心里難受的快死了,他怕他下一秒會哭出來,手扭了扭,想掙開萬宸的束縛。
“我只想娶你。”手上一用力,將思妄拽到他懷里,萬宸緊緊摟住他的腰,呼吸錯亂,冰涼的吻緊接著落在了他的脖頸。
他順著那人顫抖的頸部一點點吮吻,甚至想就這么咬下去,他想讓思妄死在他的懷里,這樣誰也分不開他們。
思妄慌了神,他坐在萬宸的腿上,掙扎間被一火熱的事物頂著后臀,隔著衣物都很明顯,而弦翎因為雙腿的原因無法站立起來,他救不了思妄,只能眼睜睜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吼道:“瘋子!你松開他!”
萬宸口中一重,失控地咬住了思妄的后肩上,惹得懷里的人發出一聲悶哼,他目光冷漠地掃視著弦翎,將思妄抱得更緊,語氣陰森:“是你帶他逃走的?”
弦翎緊咬著后牙,憤恨地看著他:“你自己不要他的,哪來的臉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