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三個月?”
“等到時候投資者看破這層邏輯,你得跌到多少?”
于東輝終于坐了下來,心情也冷靜了一些。
作為一個老牌制造業的經理人,前半輩子苦日子過得太久了。
一夜暴富股價高漲這種事兒他想都不敢想。
遇上之后確實有些飄,沒有長遠的思考能力。
陳晨這一碰冷水澆的正是時候。
雖然市場把他們奉為飛行汽車的龍頭,但于東輝很清楚,這個龍頭手里一點活兒都沒有。
一旦泡沫碎了,漲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狠。
他也不是那些無底限賣公司的貪婪之輩,對這家公司有深厚的情感。
所以不希望只賺這一次,希望看到的是細水長流。
“也許小老板說的是對的,但現在已經130塊的歷史最高了,我能怎么辦?”于東輝有些無奈。
曹子華也幫腔道:“可說,我也聽明白了,是癌股的鍋,也不是于總的鍋,咱一枝獨秀有什么錯?”
“當原生環境的不好的時候,要努力做切割。”陳晨解釋道。
“怎么割?”
“退市。”
陳晨來的時候早就想好了。
既然明知道是垃圾市場,何必在這里多留戀?
“退市?”于東輝像尖叫雞一樣,開始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對。”
“你知道國內有多少公司哭著喊著想上市嗎?”
“那是他們想圈錢。”
陳晨對答如流,好公司還用上市?
“小老板!我得提醒你,目前的市場,汽車行業的公司上市核準極其嚴格,幾乎等于不允許汽車產業公司上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走了就回不來。”陳晨當然知道。
國家對于泡沫大的幾個行業都有政策性調控。
像房地產、汽車這些大,且有泡沫的行業,上市核準掐的異常嚴格。
幾乎等同于上市禁令。
所以于東輝不能理解,小康集團的這張通行證異常寶貴,怎么能輕易放棄?
“咱就不說殼資源這些了,咱就說退了的話,我的資金鏈怎么辦?”
這也是陳晨最頭疼的地方。
想讓于東輝退市,肯定要有足夠的動力。
否則集團一下子縮水好幾倍,誰都受不了。
好在來之前,陳晨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
“我說的是退出不正規市場,又不是退出市場。”
曹子華聽迷糊了:“咱的市場算不正規?”
“你見過誰家正規市場十年如一日的三千點保衛戰的?”
關于大a,陳晨這種沒有深度參與的投資者是看的最清楚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少迷多清,清楚的一批。
大a里頭絕對有壞人。
漲的時候不好好漲,一天寸一點,看似每天都紅著,半個月之后還是原地杵。
跌的時候可是好好跌的,一天一個瀑布,三五百點都不夠兩天禍禍的。
市場里的普通的投資者一定是沒有鍋的。
人家是奔著套利來的,在健康的市場里一定會良性助推,再怎么操作都不會影響市場。
問題就出在大資金的手里。
本該具有投資屬性的資金全都是投機分子,逼得市場全部都得投機。
否則虧得褲衩都不剩。
這能好?
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這里,一輛車都沒造出來的公司,硬干成了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