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烈陽行動受限,戰斗是戰斗不了一點的。
老登這么說,只是想把他留下來。
給他一份補償。
“這樣吧,你去教學崗。”
“在戰區機關當個教官,負責培訓特種作戰科目。”
“身體動不了,腦子你總能動吧?”
孫烈陽目光空洞。
“首長,戰區的教官我都見過。”
“都是精英。”
“我這種身體有缺陷的去。不說有沒有用吧。”
“首先他不好看。”
在孫烈陽看來,這就是施舍。
特種作戰沒什么可教的。
全都是在戰場上和訓練場上拼出來的。
至于那點理論上的東西,國防大學的高材生比他肚囊寬敞多了。
他覺得自己去,和吉祥物沒什么兩樣。
“我首選還是轉業。”
“這次受傷,部隊本來就會給豐厚的賠償金。”
“這就是補償了,誰也不欠誰。”
“我拿這筆錢,能干的事情有很多,首長您就甭操心了。”
林梟徹底無語破防。
真是個犟種啊。
自從孫烈陽做完手術之后,上級就一直在做他的工作。
奈何這貨屬野驢的,根本不帶動的。
眼看著首長無言以對,孫烈陽轉頭看向床頭的陌生人。
“陳總是吧?”
“嗯,別客氣,叫我陳晨。”
孫烈陽面有難色:“陳總,麻煩……給我留兩顆。”
一個沒留神。
陳晨面前的垃圾桶裝滿了砂糖橘的皮兒。
倒不是孫烈陽小氣。
醫生囑咐每天要吃點砂糖橘。
“不好意思,好吃沒摟住。”陳晨拍拍手,摩挲手上的橘子毛。“林總也是好心,你要理解。”
“我知道……”
陳晨突然打斷:“但話又說回來,瘸子在部隊上確實沒啥用。”
孫烈陽微微一愣。
林梟:???
這叫什么話?
我們為了照顧病人心情,賊注意言辭。
根本不提這方面的字眼。
非要說,也就是用行動受限替代。
好家伙,你張口就是瘸子。
這禮貌嗎?
林梟一個勁兒的給陳晨使臉色,意思注意用詞。
陳晨不管那個。
“我也聽明白了。”
“你想轉業,林總處于愧疚不想讓你轉業。”
“那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如轉。”
孫烈陽沒聽懂:“什么是如轉?”
陳晨遞過自己的名片:“我們公司有一個科研項目。”
“需要你這樣有戰斗經歷的人來幫忙。”
“我們公司是國防工業深度綁定的民營企業。”
“比你直接去社會上好一些。”
“這個林總知道,我們公司高層有很多都是部隊上下來的。”
“氛圍包你滿意。”
孫烈陽猶豫著接過名片,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腿。
“可是我的身體狀況……”
陳晨搶答:“沒事兒,我們單位不歧視殘疾人。”
“我們單位有完善的保障制度。”
“像你這樣中度殘疾的,我們還會給補貼……”
林梟終于怒了:“小陳,過分了!”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陳晨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