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若是沒有他們,自己鐵定是不能活下來的。
所以,他也是打從心里面感激眼前這幾位的,若不是他們,他可能又要重復上一世的悲劇。
上天給他重來一回的機會,他若是沒有抓住,日后死了怕也是怨氣極大的冤魂。
今日送來的這些東西,當然不夠他報救命之恩的,這些只是目前他暫時能給的東西罷了。
而今日,他也確實要回去了,下屬已經找來,母后和父皇的人手也已經在縣城等待,要不是,下面的人手阻止著,恐怕早就來到了陳家坳。
所以,他必須得回去了。
聞言,幾人迅速站了起來。
“這就回去了?你傷還沒有……”話說到這里,白氏噤聲。
是啊,就算傷口沒好,那也可以走的,顧珩一看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回去也用不著他走路騎馬之類的,坐馬車也不影響他的傷口,而且出去了,還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回去的路上,注意傷口,日后有機會再來家里玩。”白氏笑著說道。
說實話,這些時日以來的相處,她還是蠻喜歡顧珩的。
畢竟少年有一副好皮囊,又知禮,平日相處的最多的就是少年,所以,竟然還有些舍不得的感覺,但他也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知道伯母,多謝伯母的照顧。”
相處最多的人就是這位“姨母”了,他內心很感激。
臨了到了人要走了,陳老三到底還是生出些不舍的。
明明在內心告訴自己,都是利益使然,自己才會對他這么好的,但現在,好吧,可能他就是這么矯情又復雜的人。
“……別的不說,身體要緊,身體好了,才有以后,下次可別再將自己弄到這副田地了,畢竟不可能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的,是吧,小珩。”陳老三看著顧珩,真心實意的說道。
“伯父說的是,這次屬實運氣好,才能遇上你們,我一定會保重身體的。”顧珩笑了。
伯父這個人的心思不難猜,他何嘗看不清楚呢。
但他依然對他心存感激。
畢竟人性是復雜的,他的所作所為,確實真心為自己好的。
夫婦倆都說話了,一旁的賴老四也認真的說道,“我沒什么煽情的話要說的,只有一句話,若是哪日你需要我,便叫人來尋我便可,相識一場,都是緣分。”
聞言,顧珩朝賴老四鞠了一躬,隨即抬頭笑著說道,“我記下了,賴叔,日后會有機會與你切磋箭術的。”
他說的是切磋,而不是請教,說明他對自己的箭術非常自信。
賴老四笑了,“哈哈哈,這么自信,成,我等著你!”
顧珩挑眉。
而后看向一直不說話的陳延。
見他也在看著自己,繞于舌尖的話,突然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陳延不是什么拖拉的人,離別的話,總是要說上那么一兩句的。
“路上小心,日后有緣再見。”
好吧,顧珩有些失望,陳延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是的,朋友。
能讓他以朋友自居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但陳延算是他承認的朋友。
本以為,陳延只說這句話就完了,顧珩便打算行禮離開,但下一秒就聽到面前面容清俊,目光清冷淡漠的少年清透的聲音傳來。
“記得注意傷口,有時間便回來玩。”
“……好。”顧珩笑了。
一行四人將顧珩送到門口。
外面站著四個勁裝男子,每一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
“將東西拿過來。”顧珩說完。
顧珩一一將這四個盒子遞給了四人,而后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伯父伯母、賴叔和延弟了,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不要拒絕。”
聞言,四人沒再推拒。
只是看著顧珩的眼神有些復雜。
顧珩上了馬車,其余兩個下屬翻身上馬,另外兩個一人駕一個馬車,然后還剩下兩輛馬車。
掀開車簾,顧珩朝著陳老三和賴老四說道,“伯父,賴叔,這兩輛馬車,我也用不著,你們一人一輛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