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見李凌云這么快回來,不解道:“怎么這么快?”
李凌云將自己在路上遇到她爹和周氏,周氏要求自己能出十兩銀子給安大寶買根人參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這十兩銀子咱要不要給?”
他想看看安寧的態度,若她執意要給,自己也不會說什么,只是心里會有些不舒服罷了。
安寧搖搖頭:“不用理她,不然以后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她擔心安大寶,但也不能因為擔心他就將自己一家帶進無盡的麻煩之中。
這人掙的每一筆銀子都是拿命拼來的,自己就這么補貼給娘家,對他不公平。
李凌云見她這么說,心中有些開心,安寧能這么想,說明將他們這個小家放在了第一位,這讓李凌云覺得自己的拼搏是有價值的。
胳膊上的傷沒好,李凌云不打算進山,算算時間,上次施肥距離今天已經有一段日子了,該上第二遍肥了。
于是,他和安寧又燒了些樹葉,兌成草木灰水后,去地里施肥。
小草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安寧身后,村里人看到她都問這孩子哪來的,安寧只說是自己的妹妹,其他的什么也沒說。
小草被賣這件事,她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村里人經常提,對小草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地里的麥苗長勢又好了不少,雖然還比不上李大山家的,但是泛黃的葉子綠了不少。
而且麥稈也粗了一些,整個植株似乎都更加有勁了。
兩人將草木灰水均勻撒在麥苗根部,爭取讓莊稼能吸收更多的營養。
正忙碌間,李凌云看到張木匠父子倆一人挑著一個扁擔,慢悠悠的過來了。
李凌云朝張木匠打招呼:“張叔下地啊?還沒感謝你上次換木材給我,若非有你幫忙,我家大門沒法那么快就修好。”
張木匠將肩上的扁擔卸下,笑道:“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幫大家打死了下山禍害村里的野豬,你家的東西被毀,咱們幫你修好是應該的。”
“野豬禍害村里,除害是每個村民義不容辭的責任。”李凌云說著瞥向兩人挑著的桶。
桶里的東西怎么這么眼熟?
他看看自己桶里的草木灰水,又看看對方桶里的,可不就是同一種東西?
李凌云壓下嘴角的笑意,問道:“張叔,過來施肥啊。”
張木匠尷尬的笑笑:“是啊,莊稼開始抽穗了,過來施點肥。”
上次李凌云往地里撒草木灰水時,他還說李凌云魔怔了,這才過了多久,他也變成了那個“魔怔”的人。
可是李凌云家地里的莊稼一天一個樣,原本瘦弱蔫黃的苗兒如今也已經和大多數人家的一樣了。
他干了什么?就撒了一次草木灰水,澆了一次水,想也知道,他家莊稼十幾天時間就變了一個樣,和那次撒的草木灰水脫不開干系。
莊稼就是老百姓的命,為了秋天能有個好收成,如今丟點臉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