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月和趙文武一起走的,臨走,她說柳家船隊會在魏州逗留一月時間,若趙文武能在半月之內帶著人來魏州,她可以讓柳家商船幫忙將人運過來。
關內和關外聯通的能大批人馬通行的陸路就一條,這條路必須經過榆關。
榆關由賈嗣集鎮守,若趙文武帶人從那里經過,賈嗣集定會為難,并且會立刻上報給安山知曉。
只有通過海運,將人直接運到守捉城正南面的海口處,才能在不引起安山察覺的情況下將人帶回守捉城。
若趙文武租船運人,船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也有泄露消息的可能。
若用柳家的船只,又從柳家掌控最為嚴密的魏州登船的話,能大大減少暴露的風險。
李凌云知道這是柳初月對自己原價賣鹽的回報,便也沒有拒絕。
他叮囑趙文武,二月二十四之前,不管招了多少人,都得趕到魏州,乘柳家船只回守捉城。
柳初月他們走了,柳天章留了下來。
李凌云拿出城市規劃圖和他細細討論了一番,將不合理的地方重新布局。
之后兩人就流民的安置問題又討論了一番,最后決定,在靠近南城門的地方建一批茅草屋,用來安置流民。
被柳家建筑隊選上的流民,他們的吃喝問題由李凌云負責,但糧食由柳家提供。
流民身子孱弱,前一個月干不了重活兒,所以柳家只管口糧,從第二個月開始,才會給流民支付工錢,一個月的工錢為一兩銀子。
至于沒被選上的流民該怎么辦,那是李凌云該頭疼的問題,跟他們沒關系。
直到傍晚時分,兩人才敲定整座城的布局圖。
而此時,他帶來的人已經在外城搭建好了帳篷。
柳天章剛離開,沈新遠來了。
他一見到李凌云便興沖沖的說道:“大人,你知道這次柳家建筑隊來了多少人嗎?”
“多少?”
“加上匠人的家屬,足足有兩千零三十人!”
李凌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高興,兩千零三十人就兩千零三十人唄,這些人又不在他們守捉城定居,人家干完活兒就要回去了,有什么好高興的。
沈新遠見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急道:“大人,這些人至少要在咱們守捉城待兩三年吧?他們吃喝拉撒都得在咱們這里完成啊!”
李凌云神情一頓。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在未來幾年都得在咱們這里消費?”
沈新遠忙點頭。
李凌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怎么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忘掉了?
這兩千多人可不是什么也沒有的流民,他們身上是有不少銀子的。
這么多人生活在守捉城內,不得買生活必需品嗎?
尤其是將家人也帶來了的人,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需要花錢。
這些可都是潛在的消費者啊!
自己一個現代來的,還需要這里的原住民提醒才能想起這事兒來,屬實是不應該。
他拍了拍沈新遠的肩夸贊道:“你小子可以啊,不錯不錯,說說吧,咱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沈新遠得了李凌云的夸贊后反倒平靜下來,他思索片刻開口:“我是這么想的,關閉城內的伙堂,取消管飯的事兒,也不再集中百姓勞作,而是改為民政處招工,每月以糧食或者銀錢結算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