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離開的第二天,城外巡邏的士兵來報,說東面來了一支渤國的斥候隊,看到他們后快速離開了。
李凌云猜測,這支斥候隊應該是哈爾朗派來視察運糧情況的。
柳縣到營州不過兩百多里,按他給出的急行的命令,應該早到了才是。
除非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伏擊,或者說鎮守柳縣的哈里等人根本沒有向營州送糧。
后者肯定不可能,哈里三人不過一小小的千夫長,根本不敢違抗大將軍哈爾朗的命令。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糧草被劫了。
哈爾朗為求證心中所想便派出斥候隊前來視察了。
而斥候隊在營州和柳縣之間的地界看到夏國斥候,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也不戀戰,直接回去向哈爾朗匯報情況了。
李凌云聽完斥候匯報立刻讓城內將士打起精神守城,以免敵軍突襲攻城。
如此等了兩天,敵軍沒等到,卻等來了營州的人。
準確的說,是安山派來的人。
這天傍晚,一支近五百人的騎兵隊打著盧龍軍的旗號來到柳縣城下,說節帥有令通傳,讓守城將士開城門。
李凌云聞言一喜,安山回來了?
他讓人放下吊籃,勘驗過對方的身份證明后命人打開城門,迎接這隊騎兵入城。
為首的騎兵校尉看到李凌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就是李凌云?”
李凌云抱拳:“正是李某,不知節帥有何軍令?”
那人從懷中掏出半塊銅符遞給他:“吾乃盧龍軍左營騎兵三團團指揮使陜忠,節帥有令,柳縣城防交由我等駐守,節帥命你速速帶人返回守捉城駐防,同時在峰谷內設伏,待敵國潰軍進入峰谷時伏擊對方。”
李凌云接過銅符和自己身上的半塊挨到一起,兩塊銅符嚴絲合縫的貼緊了。
他將那塊銅符還給對方,說道:“凌云領命,即刻帶人前往守捉城,柳縣城防就交給陜指揮了。”
他說著朝一旁的陳東示意,讓他去將城墻上的士兵撤下來。
陜忠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多了絲笑意,說道:“李守捉,節帥已經回來了,今天寅時會對敵軍發起反攻,屆時敵軍腹背受敵,怕是很快就會潰逃。”
李凌云眉毛輕輕一挑。
陜忠這是提醒自己,敵軍很快就會潰逃,自己要設伏的話得抓緊時間。
他忽然如此好意,讓李凌云有些摸不著用意。
他朝陜忠抱拳行禮,揚聲道:“凌云謝過陜指揮提醒,時間緊迫,我就不叨饒指揮了,告辭。”
“告辭。”
李凌云轉身,快速去縣衙召集士兵。
待守捉城士兵集合完畢,他帶領眾人離開柳縣,快速朝著守捉城方向而去。
陜忠的副手望著那一人一騎的陣容,皺眉道:“指揮,那可是三百匹戰馬,就這么白白便宜了他嗎?”
陜忠沉聲道:“此次戰事結束,李凌云定然能連續高升,咱們沒必要為了三百匹戰馬得罪他,而且他也給咱留下了近九百匹戰馬不是嗎?”
“更何況,城內最重要的可不是那幾匹戰馬,而是柳家、王家等大家族離開時來不及帶走的錢糧,和那些東西相比,五百匹戰馬算不得什么。”
副官想想也是,他已經讓人去那幾大家族搜尋了,想必很快就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