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見眾人進來,朝趙文武使了個眼色。
趙文武會意,狀似無意般走到門口,將門關了起來。
屋內眾人也沒覺得有什么,只是見馬英身邊站著一位陌生人,眾人都有些好奇。
馬英這人比較惜命,不管去哪里都將護衛帶在身邊,弦一來請他們議事,馬英身邊留一個人也實屬正常。
但是,這人滿身污血,馬英再怎么惜命也不可能讓一個滿身臟污的人來書房侍奉。
這應該就是從榆關過來求援的榆關守衛了,只是不知道馬英為何如此信任他,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在場眾人都只是好奇,唯獨弦一卻變了臉色,他大步朝著馬英走去,右手已經握緊了腰間長劍。
李凌云見狀,將匕首輕輕往前送了送,馬英吃痛,抬手制止了弦一靠近:“本官有件十萬火急的事需要你去辦,你速將桌角那封信送去本官府上,現在就走。”
弦一腳步一頓,望了眼李凌云藏在馬英腰側的右手,沉默片刻松開了握著劍柄的手,拿起桌角的信朝外走去。
“等等。”曹宇出聲叫住弦一,然后望向馬英問道:“不知馬大人有什么要緊事?”
眾人聽到曹宇的話,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皆不由自主的望向馬英。
他們知道曹宇和馬英不太對付,但沒想到就連馬英給家里送封信這樣的小事曹宇都要管。
馬英被眾多視線看著,心中羞憤,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語氣不滿道:“監軍大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就連本官的家事也要管?”
曹宇冷哼一聲:“如今不似往日,榆關遇襲,平州戰事將起,咱家身為先帝親任的長隆軍監軍,又被安帥委以重任,留在平州協理軍政大事,自然要事事小心謹慎,以免平州出現禍亂。”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
曹宇這是準備奪權了?
大伙兒眼中情緒莫名,視線在兩人間不斷來回移動。
曹宇是監軍,城內軍政都有他的一言之地,馬英是刺史,主管軍政的一把手。
平時遇到什么事兩人都是商量著來,雖然中間鬧過很多次不愉快,但雙方之間也有一定的默契,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總能保持著“和諧”。
不像這一次,曹宇連馬英的家事都要插手,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攔下人家的親衛,這不是在打馬英的臉嘛。
曹宇敢這么做,說明已經準備和馬英撕破臉皮,徹底奪權了。
馬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臉色難看道:“本官才是安帥上奏朝廷,由朝廷親封的平州刺史,安帥離開前,也是叮囑本官處理好平州的軍政事務,監軍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勿行那僭越之事。”
曹宇沒說什么,只是眼神瞟了眼下首的一位將官,那人會意,站出來說道:“安帥離開前讓馬大人和曹監軍共同處理平州之事,曹監軍如此做正是沒有忘記自己職責的表現,馬大人又何必如此氣惱呢。”
“是啊,榆關遇險,說不得平州也要再起戰火了,監軍大人心系平州安全,實乃吾輩之楷模啊。”
在場十二位將官,近乎三分之一的人都表示曹宇做的沒問題。
馬英黑了臉,也看了就近的一位將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