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的權力過渡比較平順,到天亮之時,城內已經安靜下來。
有營州做榜樣,平州百姓很快便接受了權力的更迭。
李凌云留下趙文武和一千鎮東軍將士,負責平州的安全及后續的批斗任務,他則和那木率領剩余一千人快馬加鞭返回榆關。
還未到榆關,一行人便聽到前方喊殺聲不斷,間或夾雜著幾道火藥爆炸的聲音。
聽到爆炸聲眾人臉色一變,加速朝榆關沖去。
好在此處距離榆關不遠,不過片刻功夫便已抵達。
李凌云跳下戰馬,急匆匆上了馬道,快速朝關墻上走去。
榆關另一邊,安山面部青黑,冷眼注視著前方攻城的將士,握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
他身邊的副將望著關墻下那堆積如山的尸體,憂心道:“節帥,戰事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了,可榆關的防守仍然牢固,關墻上的敵軍不見絲毫慌亂,反倒是咱們的將士損失慘重,這么下去,咱們未拿下榆關,卻先要折損很大一部分兵馬,不若先讓將士們退下來,待咱們想到好的辦法了再繼續攻城吧?”
安山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前方關墻,冷聲道:“繼續進攻,在李凌云回來前務必拿下榆關。”
他何嘗不知道榆關易守難攻,開戰兩個時辰以來己方損失慘重?
可目前除了硬攻外,還哪有什么好的辦法?
根據探子剛剛傳來的消息,李凌云在拿下榆關后率領一半人馬去了平州,他得在李凌云拿下平州前將榆關奪回來,否則平州之地便徹底就要丟了。
平州并不富庶,他連營州都丟了,如今再丟了平州也沒什么,但是平州可以被任何一個人占領,唯獨不能是李凌云。
李凌云的威脅太大了。
有平州在,自己隨時都有反撲營州的機會。
一旦平州落入李凌云的手中,今后整個關外之地就都是他的了,再沒有人能阻止他迅速發展。
這對自己來說,無異于一柄懸在頭頂的劍,時刻不得安寧。
所以,不管今天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拿下榆關。
副將見他固執己見,知道勸阻也無用,只能囑咐督戰隊的負起責任來。
安山望著前方那始終撞不開又上不去的關墻,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當初榆關馬道是修在關內這一面的,目的是為了預防關外勢力叩關,可是他接任營州指揮使后,為了心中那點想法,特命人拆了關內的馬道,轉而將其修在了關外。
他的本意是萬一朝廷發兵清剿自己,自己若不敵,還可撤到關外之地休養生息,為此才將馬道拆了。
可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營州被皇帝老兒封給了李凌云,而李凌云手中人雖然不多,但武器先進,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將大夏在關外那唯二的兩個州收入了囊中。
他曾經的決定竟讓自己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
正在他暗自懊惱時,遠處關墻上卻傳來陣陣歡呼聲。
下一瞬,李凌云的身影出現在關墻上。
原本就士氣不弱的鎮東軍將士這會兒情緒更加高漲,防守的力度瞬間大了不少。
安山見李凌云回來,猜到平州已失,臉色瞬間難看到無以言表。
副將見狀低聲道:“節帥,如今李凌云已經歸來,咱們繼續硬攻起不到效果,還得智取啊。”
安山冷著臉瞥了眼副將,收回目光打馬后撤。
“傳令,鳴金收兵!”
副將松了口氣,立刻讓人吹響號角聲,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