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天他去茅草屋時。
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卿啾大腦宕機。
回過神后,他沖出去拽住王二。
“小渝呢?”
王二掏著鳥蛋,說話的口吻滿不在乎。
“十少爺去了那一趟,給那些新來的立了點規矩。”
卿啾臉色蒼白。
隨后轉身,義無反顧地朝左邊奔去。
為了讓貨物聽話。
邊境的人會故意挑撥,讓那些貨物自相殘殺。
打贏的人獲得一切。
而輸家,會成為那批人中的底層,被任意欺辱。
趕到斗場時。
卿啾氣喘吁吁,以為會看到可憐兮兮的小美人。
但他想錯了。
小美人拎著這些天欺負他的孩子老大衣領,上去就是一拳。
那孩子被揍得嗚嗚直哭。
可美人卻像是聽不到般,繼續一下接一下的揮拳。
卿啾連忙阻止。
“夠了。”
卿啾道:
“在這么打下去,負責看管的大人會被引過來。”
小美人抬眸看他。
過分纖長的眼睫下,淺淡漂亮的鳳眸空洞疏離。
卿啾被一把推開。
小美人跑下臺階,一聲不吭地跑了。
恰巧這時風聲驟響。
風沙襲來,里面摻雜著白花花的棉絮。
卿啾蹲下去撿。
熟悉的布料,是那只小鳥玩偶。
卿啾回去問被揍的小孩。
小孩臉上掛著鼻血,哽著脖子,理直氣壯道:
“那家伙不理我,我有點生氣,才會去撕他的娃娃。”
卿啾磨了磨牙。
一個沒忍住,把一群小孩都揍了一頓。
等揍完人。
卿啾蹲下身,撿起娃娃的碎片。
玩偶壞得很徹底。
卿啾抱著一堆碎片,能想象到那些小孩是如何嬉笑著將玩偶五馬分尸,又是如何當著少年的面一點點將玩偶剪碎的。
他不喜歡那只玩偶。
軟塌塌的,臟兮兮的,丑乎乎的。
卻總能獨握美人膝。
可偏偏,在娃娃被毀時,卿啾的第一反應不是慶幸。
而是心疼。
他揉了揉頭發,想到少年被他分開時沉默的表情。
思索片刻后。
卿啾蹲下身,繼續任勞任怨地撿碎片。
……
那個人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來了。
真奇怪。
明明之前每天都來,怎么偏偏今天不來?
不守信用。
秦淮渝垂下眸。
他的娃娃沒了,手中拿著的東西成了地上的四葉草。
指尖揪著葉片。
秦淮渝抿著唇,發泄般的撕扯著。
不想說話。
卻架不住有人犯賤,故意過來挑釁。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小姐啊。”
那人語氣譏諷。
臉上掛了彩,赫然是那天被按著揍的小屁孩。
陳末揉了揉發疼的臉。
一邊慫的要死,一邊欠的要死。
“你的護花使者呢?怎么不見了?是不是不想要你了?”
他話音落下。
一直不吭聲的人忽地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陳末被那一眼盯得心里發麻。
一邊后退,一邊嘴硬道:
“你別得意!就你這討人厭的性格,沒了別人護著,我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秦淮渝動作一頓。
討厭嗎?
他抿著唇,低下頭一聲不吭。
常有人這么說他。
討厭,不會看氣氛,陰沉又無趣。
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