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失魂落魄。
另一邊,傅淵殷紅的唇角緩緩上揚。
“他會來的。”
傅淵輕聲道:
“有你在,他一定會來的。”
卿啾覺得這事說不準。
秦淮渝剛剛態度那么冷淡,而且…
卿啾按上脖頸。
指腹感受到凹陷的弧度,那是傅淵留下的痕跡。
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相當小氣。
別說是和別人親近。
就算只是靠近一點,那個人都會…
腦袋變得鈍痛。
記憶中斷,卿啾下意識地扶住腦袋。
他緊抿著唇。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眼前天旋地轉。
卿啾恍惚時,低沉的腳步聲響起,傅淵朝他靠近。
蒼白的指尖輕輕箍住下顎。
傅淵在他耳畔道:
“想救秦淮渝嗎?求我啊。”
傅淵笑得惡劣。
“把你和秦淮渝一起做的事主動對我做一遍,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卿啾沉默不語。
傅淵低眸,嘲弄地揚了揚唇。
他當然知道不會有回應。
在這個人心里,永遠是秦淮渝更重要。
任他怎么努力。
也無法更改,更從未更改過這一點。
傅淵眸光漸暗。
他將手按在少年纖薄的肩上,如蟒蛇般要將人困在懷中時。
懷中猛地一沉。
傅淵愣在原地,眸中閃過一絲錯愕。
突如其來的主動。
他將懷中的人扶正,正要質問秦淮渝在他心中是否真的重要到能付出身體的地步。
卻見那人暈了過去。
……
額頭很燙,卿啾發起了高燒。
他又開始做夢。
像是分段播放的電視劇,那個夢詭異的順著上一個夢延續下去。
從小美人叫他小鳥開始。
對玩偶的那份依賴轉移到了他身上,小美人開始粘著他。
他有時會郁悶。
怎么一個個的,不是把他當寵物就是把他當鳥?
他就不能當個人嗎?
卿啾很郁悶。
傅淵他動不了,但教一教小美人總可以。
邊境的日子無聊。
卿啾總在混日子,卻從那天起有了新的樂趣。
小美人好看是好看。
就是聽力不好,總不聽別人說話。
卿啾蹲在地上。
用樹枝戳著沙土,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自己的名字。
他說他叫卿啾。
當然了,也可以叫他哥哥。
小美人垂著清透漂亮的鳳眸,盯著那兩個字看了一會兒。
慢吞吞地叫他小鳥。
卿啾還沒憋屈,臉頰上微微一軟。
小美人親了他一口。
牽著他的衣擺,望著他道:
“喜歡小鳥。”
卿啾耳尖一燙,默默偏過了頭。
他從那天起默認了這個稱呼。
雖不再哄著人叫哥哥,卻開始加大力度試圖把人掰回正道。
聽說小美人有自閉傾向。
這病如果不好好治,長大容易變成傻子。
可邊境哪有醫生?
卿啾只能自力更生,一點點往小美人的腦袋里塞東西。
他說見人不能直接就走。
要打招呼。
他說不能隨便打架,不能不吃飯,不能隨便受傷。
對普通人來說很正常的事。
卿啾卻要掰碎了,一點點教給對方。
小美人沒有回應。
漂亮的像人偶一樣的小孩牽著他的衣擺,像玻璃一樣清透卻空洞的眸子空洞寂靜。
“我為什么要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