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行人像是被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動。
卿啾只說了句:
“叫救護車。”
隨后意識陷入昏沉,被神經的刺痛徹底淹沒。
……
從失明開始。
卿啾的世界沒了顏色,被純粹的虛無所替代。
夢的顏色因此消弭。
卿啾時常做夢,但一般只能夢到沒有邊際的漆黑荒原。
唯獨今天的夢例外。
濺起漣漪的眼淚,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
水色和紅色。
兩種顏色交織,占據了他的全部意識。
卿啾從夢中驚醒。
下意識地走下床,下意識地推開門的那一刻。
卿啾愣在原地。
他能看到了。
雖然只是微弱的光影,模糊的像被打了一百層馬賽克。
但他的確又能看到了。
醫生對他說過。
只要他的眼睛還有感覺,哪怕只是最微弱的光感。
他都還有復明的可能。
卿啾確認了自己可能復明的消息,但心里并沒有多開心。
因為這里不是醫院。
那個路人沒有把他送去醫院,他還在莊園內,躺得是自己臥室的床。
秦淮渝去哪了?
卿啾低下頭,手上沒有血跡。
他趕去客廳。
熟悉的位置躺著個男人,是被他打暈的小偷。
卿啾想過去逼問。
但走近一看,新的不對勁之處出現。
白色大褂,碎裂的眼睛。
這副裝扮比起小偷,更像是醫生,還是幫他手術的那家醫院的醫生。
卿啾有些茫然。
他走過去,試著推了推地上的人。
“是你嗎醫生?”
醫生被晃醒,但并沒有立刻出戲。
兇惡道:
“那個男人已經快死了,不想他死的話你快去…”
醫生一愣。
像是才反應過來,醫生爬起來難掩興奮地問:
“你能看見了?”
卿啾還是沒明白過來。
因醫生剛剛的話,他的戒備心再度燃起。
“你把秦淮渝怎么了?”
卿啾擒住醫生的手腕,干脆利落地將手臂反折。
“是你傷得秦淮渝?”
醫生啞口無言。
病人看著蒼白漂亮,典型的病弱少年。
他以為對方沒什么危害性。
才因舍不得掏錢,選擇自己扮演惡角。
誰知道這差事這么危險?
剛剛刀刃抵著脖頸的時候,要是他晚一秒說話…
他敢保證。
那把刀刃,會碾碎他的骨頭。
醫生那叫個急啊。
他語無倫次,半天都想不到該怎么快速解釋保住狗命時。
擒住他手腕的纖白指尖松開。
卿啾抬起頭。
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可世界又因一個人的存在逐漸恢復清晰。
“秦淮渝?”
卿啾顧不得醫生,快步上前。
血腥味還是很重。
卿啾匆匆拉過美人的胳膊,想趁著自己不知道為什么能看清東西把人送去醫院再說時。
微涼的指尖輕輕拉住他的手。
卿啾被拽了回去。
清淺微涼的淡香縈繞,鼻尖貼著鼻尖,眸中印出一片淺色漂亮的海。
卿啾微怔。
再度看到由愛人構成的顏色,心跳漏了幾拍。
這時突兀的聲音他的打斷思緒。
“你在看我,對嗎?”
秦淮渝問。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