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故作遺憾道:“我是小人,我算計成性。
但有時候,只有算計,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傅淵抬起頭。
“你猜得很準,換回身體就能活命。”
傅淵拍了拍手。
下屬出現,將許澄運了出來。
“可惜,身體現在在我手里,你想讓他活命是嗎?”
傅淵做出邀請。
“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會代替你,守護他一輩子。”
秦淮渝淡道:
“這就是你的目地?為你茍延殘喘的人生續命?”
傅淵笑意不改。
秦淮渝又道:
“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個地步嗎?就連奢求被愛,也只能用我的皮囊?”
傅淵突然發作。
“你什么都不懂!”
傅淵喃喃自語。
“是他先救起我,從卿啾救下我的那一刻起…”
卿啾救應該對他的命負責。
不是嗎?
比起倒霉的,被蒙在鼓里的,可憐的十三夫人。
傅淵要更早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天的溺水是他自愿。
他已經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碩大的謊言之中。
母親是假的,父親是假的。
他也是假的。
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會真正屬于他傅淵。
因為“傅淵”這個存在。
本就是虛無。
身體隨著輪椅下墜時,他從未想過能再睜眼。
偏偏卿啾救了他。
他說他很重要,他說他需要他才能活著。
似乎他是大樹。
那個被家人拋棄在邊境,如雜草般的少年只能依附他存活。
但實際上他才是吸取養分的菟絲花。
他需要卿啾的需要。
用那份需要證明自己還活著,證明傅淵依舊存在。
他對卿啾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傅淵不知道。
年少時的需要,被拋棄時的憤怒,被愛的渴望。
太多情緒交織。
最終融為實體,灌注在名為“卿啾”的存在上。
傅淵不需要被愛。
傅淵只想要得到。
哪怕他已經變得面目扭曲,哪怕得到的不是“他”,哪怕用得是別人的身份。
他也一定要得到。
傅淵垂眸,掩去眸中的病態渴望,隨手抽出槍。
——對準籠子內。
“秦淮渝,我奉勸你搞清楚情況,看清楚現在的形勢。”
傅淵笑得溫和。
“如果我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那不如干脆毀掉。”
這樣誰也得不到,有時也是一種公平,不是嗎?
籠子內的許澄沒有出聲。
因為他知道。
世上的人大多自私,不會為了別人的命放棄自己的命。
可秦淮渝不是別人。
他是個瘋子,一個只為卿啾而活著的偏執狂。
傅淵將卿啾當做想要的東西。
秦淮渝將卿啾當做高于一切的全部。
誰都可能為了活著放棄別人。
但秦淮渝不會。
在卿啾和他自己之間,秦淮渝選擇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許澄腎上腺素飆升,瞳孔驟縮,嘴角揚起病態的笑。
在他滿懷期待的注視下。
秦淮渝問:
“我死就能換他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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