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七十二,還差最后一點就能…”
……
那天許澄說了什么,卿啾到底沒能聽清。
只是那一夜后他被關了起來。
那些掛滿地下室,慘無人道的刑具。
被依次用在了他身上。
卿啾起初還會忍不住去喊疼,但后來就漸漸麻木了。
他咬舌自盡。
因為直白的死亡,比綿綿無期的痛苦輕松許多。
可許澄不許他死。
一邊念叨著79—85—95之類奇怪的數字,一邊變本加厲地繼續折磨他。
好像是因為肉體上的折磨不再管用。
許澄換了條路線,開始從心靈上折磨他。
母親,徐老,其他家人…
那些曾和他關系親密,后雖被許澄蠱惑,卻也從未徹底放棄過他的那些人。
最終一個個慘死在他面前。
刻骨銘心的痛苦疊加。
卿啾看著飄過的文字,發自內心的懷疑。
他真的是主角嗎?
如果他真是主角,為什么他的一生如此痛苦?
難道他的痛苦,他的磨難,他的絕望。
只是那些文字娛樂的養料嗎?
又有人死在面前。
卿啾垂下頭,曾經鮮活跳動的心臟此刻只剩下麻木。
那些文字是來找樂子的。
本該幸福的人痛苦不堪,他們這些不幸的人才能從中尋得一絲平衡。
他們樂見其成。
希望這份痛苦能持續的更久,更久。
最好是永無止境。
可許澄不這么想。
和那些文字不同,許澄身上很明顯負擔著任務。
96,97,98…
許澄口中的數字從念到99的那一刻起,就再沒往上面增長過。
隨之而來的是許澄越發濃重的焦慮。
他開始倒計時。
從三十到二十,從二十到十,從十到一。
今天是最后一個數字。
許澄發了瘋,讓醫生將卿啾的手指一根根修復。
又一根根親自碾碎。
卿啾皺眉,因痛苦臉色蒼白。
但許澄比他更惶恐。
按住他的肩膀,聲嘶力竭地質問:
“你為什么還不絕望?你不疼嗎?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的人生毫無意義嗎?”
卿啾不覺得。
他是個喪門星,但至少有一個人因為他獲得了幸福。
——那個曾堅定選擇他的少年。
實在太苦了。
相比在遇見許澄前曾幸福的他,那人的人生連一點幸福的痕跡都沒有。
卿啾至今都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因為他沒有名字,他的降生不被人期待。
但少年離開了這里,離開了他。
從今往后,那個人的未來只剩下幸福,一定只剩下幸福。
卿啾如此堅信著。
另一邊,許澄只覺得荒唐。
“真是神經病!”
許澄握緊拳頭,氣急敗壞地離開,無法理解怎么有人在極端痛苦的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卿啾并未分給許澄一個多余的眼神。
關著他的房間有一個奇怪的計時器。
倒計時最后十小時。
計時器不斷響起“嘀嗒”的聲音,卿啾恍惚間覺得那像是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他已經離死不遠。
卿啾閉上眼,拖著殘破的身體,等待死亡降臨。
可比死亡更早過來的是許澄。
倒計時最后十分鐘。
卿啾心律漸弱,即將死亡時,許澄一臉狂喜的推門而入。
“你知道嗎?”
許澄咧嘴一笑。
“總護著你的那條野狗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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