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地點頭。
那支煙被秦淮渝拿走,帶著我的津液,含入秦淮渝的口中。
煙被點燃。
我的后腦勺被按住,交換了個帶著苦澀味道的吻。
銀絲斷裂。
美人斂眸,輕聲問我:
“現在有對我上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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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渝問了一句很沒用的話。
他是我的欲望根源。
我對性的追求,對煙草的渴望,皆來源于對秦淮渝的渴望而不可得。
可這一切秦淮渝都并不知情。
而我也不打算解釋。
畢竟對幻覺動真情,是最沒腦子的事。
我將香煙按滅。
環著秦淮渝的脖頸,把人按在床頭柜上。
四目相對。
秦淮渝偏過身,任由我為所欲為。
而我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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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黏黏糊糊,我伸手去拽秦淮渝的腰帶。
卻被秦淮渝給攔住。
“夠了。”
嗓音無奈。
“你不是說難受嗎?再弄下去會出事。”
我一陣躁動不安。
身體是已經到了極限,但心理的并需求沒有。
我仍需要秦淮渝。
可我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讓秦淮渝對我產生感情,哪怕是夢里,我依舊只能靠這樣粗暴的肌膚接觸來讓自已心安。
我胡思亂想。
秦淮渝又道:
“還有,這里太不衛生了。”
秦淮渝起身。
“你準備把我帶過來的時候,我通知張叔把這里的東西換了一遍。”
并發現十個攝像頭。
我愣住,從這句話里發現巨大的信息量。
——秦淮渝在過來之前就醒了。
他或許有一萬種逃跑的機會,卻選擇陪我演戲。
畢竟他連手機都沒丟。
想離開,不過是打個電話的事。
我想這果然是夢。
不是夢的話,就算不是秦淮渝,也沒有誰會對我這么的縱容。
我躺在床上。
思緒飄遠,聽秦淮渝說下次要認真些。
就算喜歡刺激也不能總是找亂七八糟的地方。
我左耳進右耳出。
渾渾噩噩間,竟有種這里或許是現實的荒唐。
直到手機一聲響。
一條短信,讓我暫停胡思亂想。
【卿先生,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醫院接受心理治療了,請于xx月xx日接受x教授的幻覺心理治療。】
以及
【尊敬的卿先生,感謝您在七年前的今天簽訂死后器官無償捐贈協議書,我們再次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放下手機。
側過身,看窗外美好而虛假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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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自殺。
除了因為對痛苦的討厭,更多是因為不堪忍受幻覺折磨。
退學后不久。
回到家的一周后,我開始頻繁出現幻覺。
我經常在走廊上見到我沒見過的母親。
一身血,沒有五官。
也會在睡著的時候聽到同學們的辱罵聲,教授的誘導聲,人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噗通聲。
可去問傭人的時候。
他們卻說,那些聲音是不存在的。
最后消息傳到父親耳邊。
父親找來的醫生為我做了系統性的檢查,確診我有妄想癥。
我很痛苦。
父親不忍心我痛苦,于是拍著我的肩膀,輕聲對我說:
“實在痛苦就去死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