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很愛他。
這個認知總是叫人開心的,或許他沒有我那么愛他…
但只要有就夠了。
他像小貓喝奶,哼哧哼哧地啃了一小會兒,就逐漸沒了力氣,氣喘吁吁地坐在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我或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般親完抱完,做完前戲后…
我將他放平。
為了不讓他去找別人,如往常一樣,盡職盡責地填補他的癮。
指尖濕潤。
我嘆氣,心中生起一陣無奈。
他總是這樣。
明知會發燒,卻總是不管不顧。
攢得太多了…
三指沒入,要在堆積到溢出前,稍微清理到一些。
瓶口脆弱的地方太近。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低著頭,從耳尖到發絲似乎都是紅的。
我有時也會覺得奇怪。
他明明偏愛這種事情,按理來說應該習慣了。
卻又會羞赧到不愿發出聲音。
我正想著,他忽地抬眸看我,說得話沒頭沒尾。
“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像是怕我不回答,他又追問了一句。
“是不是?”
我很少生他的氣。
但那天我偏過頭不看他,是真的有點被他氣到了。
他怎么能問我這種問題?
他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只是他殘忍地不肯見我。
我不打算回答,他就低下頭,又露出那種好像很可憐的神色。
我能怎么辦?
我嘆氣,吃掉他眼尾的淚。
“只有你。”
103
他被那句話哄好,滿意的彎著眸,沒多久又開始纏著我做那種事。
距離我們的第一次只過了幾天。
但高強度的重復操作,使得兩具身體熟悉到極點。
不需要磨合。
只是將他抱進懷里,我便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沒有一個步驟是多余的。
他先招惹我,也先潰不成軍,只是嘴硬得不肯求饒。
一直到徹底沒了力氣。
他才從炸毛的刺猬變成一團沒有一點攻擊性的軟軟史萊姆,慢吞吞地靠在我懷里休息。
或者說發呆。
最近他總發呆,除了做那種事的時候,他的意識總是不聚焦。
我總配合他也是因為這個。
一旦脫離了那種事,他整個人就會變得很奇怪,好似和整個世界都融不進去的那種奇怪。
——只有在身體相貼的時候他才能留在我身邊。
我總有這種預感。
只是總這樣不是長久之計,我們會在一起很久。
他又抱著膝蓋發呆。
上半身沒穿衣服,應該會很冷,但像和之前不吃不喝那樣。
他沒一點感覺。
我將外套披上去,他扭頭看我,緩慢地眨了眨眼。
才接過那杯熱茶。
他端著茶杯,看似在喝,其實茶杯里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下去過。
人在什么情況下會不吃不喝?
人在快死的情況下才會不吃不喝。
但他怎么可能會死呢?
明明我們已經坦白了心意,他把該做得不該做得事都對我做了一遍,總不能再拋棄我。
但不安感仍未消散。
我問:
“要去看醫生嗎?”
他好似終于反應過來,捧著茶杯,看我脖頸上的咬痕。
“你不喜歡?”
我看著他,看他眼下的青灰,看他越發消瘦的身體。
半晌,我道:
“是你不高興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