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他們會在當地的意外空襲中“意外死去”。
我不想讓自已的手變得不干凈。
這樣會配不上他。
但唯獨那兩個人,我怎么也不想放。
——很詭異。
如今回憶,我只能用這三個字形容那兩個人。
數百次不止。
殺死其他人后,我追殺了不下數百次才成功殺死那兩人。
似乎命運在偏愛他們。
每次即將找到時,他們都會如地鼠般提前收到風聲鉆走。
我日益煩躁。
似乎有某種無形的桎梏,在阻止我殺死他們。
可我偏不信命。
桎梏一有松動,那兩人便一起死去。
接著我也死去。
重來一世是好事,只是那兩條麻煩的泥鰍精也要再殺一遍。
我總覺得不安。
叫來張叔,叮囑多遍,讓他確保那兩人的死亡。
張叔也對這事上心。
短短一個月,不過轉瞬就結束。
那兩個人如我所愿死在了異國。
與此同時,隨著時間流逝,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也在回溫。
氣溫轉涼,秋日漸近。
某天下午。
他坐在椅子上,側過身,笑著看向我問:
“是不是快下雪了?”
我看著他。
上一世,他死時瘦骨嶙峋,蒼白到我幾乎要忘記他原本的模樣。
現在他重新變得明媚鮮活。
我走過去,撫著他的臉,輕聲問:
“你喜歡雪嗎?”
他眨了眨眼,點了點頭,末了又輕聲道:
“你先出去一會兒好不好?我想給你準備一個禮物。”
禮物?
我無意間看到過,他最近有在折騰一些紙張。
是情書嗎?
他準備…正式對我表白心意了嗎?
我垂眸去看。
他似是被我盯得害羞了,低著頭側身,耳尖紅紅的。
我也莫名奇怪起來。
心跳加快,莫名燥熱。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這一次我們確認心意的進度的確快了些,或許那個沒能補上的婚禮…
我如他所愿離開了一會兒。
長椅上,我明明說好了會等三小時再回去,卻又覺得這三小時里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終于三小時到了。
我站起來,放松下來,準備回去。
手機卻突然響起。
接通電話,另一邊,張叔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先生,好像出事了…”
11
掛斷電話,我不看紅綠燈,幾乎是不顧死活地一路往前沖。
路邊的大屏傳來新聞聲。
【昨天4:50分整,本市一名罪犯在家屬探親時借機出逃,請廣大市民注意安全…】
我看見罪犯的通緝照。
熟悉的一張臉,是他以前的教授。
不安感越發濃烈。
我低下頭,腦海中響起張叔的話。
——那兩個人沒死。
直到準備開始焚燒,下屬才發現裹尸袋中的是兩張陌生面孔。
那兩個人在哪呢?
逃犯的事呢?這兩者之間有關系嗎?
那兩個人太詭異。
明明親眼被目睹死亡卻還能活過來,就連神也無法保證他們干不出別的事。
我明知道命運不曾偏愛我。
可這一刻,我依舊拼命祈禱最糟糕的事不要發生。
但還是發生了。
我推開門,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看見手中提著刀幾乎瘋狂的老男人。
和倒在血泊中,手中還攥著情書的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