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箏狠狠地閉了閉眼,氣惱身體的反應,天地良心,他這會渾身酸疼,急火攻心哪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就在眼前,嫣粉從神幽幽脖間一路向上染過耳際,最后漫遍整個小臉。
陸箏漆黑的瞳仁縮了縮,眼神晦暗,呼吸不由加重。
頸邊襲來灼熱的氣息,電流一般劃過,神幽幽直接麻了半邊身子。
曖昧與尷尬叢生,潮濕又黏膩
神幽幽實在受不了,不知道從哪生出一股子力氣,雙手撐著陸箏,借著沙發的空隙,縮著身子從他身下擠出去。
“呼!”
“我...我去找藥箱。”
沒敢看陸箏,留下一句話就落荒而逃。
系統非禮也視,看了出好戲,不懷好意調侃她:
“害羞了!”
“你、你才害羞呢,我就是單純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
換位思考,她如果是陸箏挺沒臉見人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坑爹又狗血的劇情居然真的會發生。
神幽幽一口氣跑到廚房,飛速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撩了幾捧涼水,扶著臺面平復好情緒。
蹲下身從導臺柜子里翻藥箱,記得之前阿姨不小心切到手,就是從這兒拿的創可貼。
找到后,深呼吸幾次,才起身拎著藥箱往客廳走。
沒敢抬眼,但余光瞥見陸箏已經坐好,腰間欲蓋彌彰地放著個抱枕。
神幽幽坐在地毯上,深刻體會一把什么叫如坐針氈,把余光又縮了縮,打開藥箱翻體溫槍。
剛才的事和身上的病癥消弭掉陸箏身上的戾氣和高高在上。
神幽幽垂眸,視線落在他鼻尖,不動聲色地朝他額頭“滴”了一聲。
“三十八度九!”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燒到這個程度可不是小事,尷尬也顧不上了,抬眼看向陸箏,篤定道:
“我們去醫院。”再燒下去人就傻了。
“我有私人醫生。”
“.......”
好吧,是她孤陋寡,倆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神幽幽催促他:
“那你打電話啊?”
陸箏:“......”
須臾,陸箏嘆道:“你走吧。”
“.......”
神幽幽坐正身子,沖著他鄭重其事,肅然道:
“陸箏,就算你要跟我絕交,我也要在你的醫生到后,或者有其他人接手照顧你才會離開。”
阿姨早上都來打掃衛生了,卻對他生病的事一無所知,他能燒到這個度數肯定不是一時半會。
而且他剛才有暈倒失去意識的前科,留他一個人,萬一磕到腦袋再失血過多,后果不堪設想。
俯視她執拗的樣子,陸箏有氣無力地啟唇道:
“我的身體我清楚,喝完退燒藥睡一覺就好。”
嘴唇因為缺水有些干裂,開合間有微微刺痛。
陸箏語氣平淡,不是哄人也沒有什么怨氣,像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聞言,神幽幽沒說話,抿了抿唇,側身從藥箱里翻到退燒藥,確認藥品沒過期,仔細說明書后,起身去廚房接水。
是沖劑,她直接在廚房攪拌好了,杯子遞給陸箏。
陸箏默不作聲地接過,水剛沾到嘴唇條件反射燙的他一縮,本來上面就有一些小裂口。
哪有她這樣粗心照顧病人的,抬眸嫌棄地剜了神幽幽一眼。
可那邊,人坐在茶幾旁,正神游天外。
“神幽幽?”
神幽幽收拾好藥箱后,雙眼放空地盯著窗外,開始想事情是怎么七拐八拐發展到現在這個情形的。
想著想著,腦子一歪,剛才因為尷尬而忽略的疑問卷土重來。
說神幽幽理論知識豐富絕對不是夸大其詞。
剛上大學時第一節心理健康課,老師的一句“如果你十八歲還羞于談,那才是不健康的。”第一次給了她的啟蒙。
后來刑法課,在x犯罪章節,是否可以定罪,課堂上大家有很深入和實際的研究,各種奇葩的案例,各種學說、流派。
同學老師、男生女生都面不改色地當堂討論、爭辯。
甚至法條規定的犯罪對象如果是女性,但實際犯罪對象是男性是否能定此罪,又拓展到男性“深入交流”的論辯。
當時好學和好奇驅使她查閱了不少資料,學科和職業的原因,讓她對這些生理知識早就脫敏。
“神幽幽!”
“啊?”
“你在想什么?”
神幽幽思緒被抽回來,但跑的太遠,還有一半游離在天邊,嘴不過腦子,問什么答什么:
“發燒了也可以嗎?”
之前關注的都是醉酒、吸d后這種極端案例,發燒這種情況涉及她盲區了。
空氣中倏然一靜。
可以嗎?
可以什么,兩個當事人心知肚明,陸箏剛平和沒多久臉,瞬間黑著崩裂,怒不可遏:
“神幽幽,給我滾出去!”
“哦。”
一聲怒吼,游離的思緒歸位,某人很快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暗自罵道,神幽幽!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前一個歉還沒道明白呢,這下好了,又把人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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