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重整旗鼓再次上線,發現這小祖宗正呆坐在床邊,雙目虛空,視線沒有落點。
它瞅著心慌慌,溫聲細語磕巴道:
“幽...你、你怎么了...”
“阿神...”
“嗯。”
“你知道我最喜歡別人怎么罵我嗎?”
“怎、怎么罵...”
擦!
系統哭唧唧,哪個正常人會想被人罵啊,它不過是一晚上沒在,病情也不能這么急轉直下吧
神幽幽眼睛一眨,思緒回歸,起身后往外走,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語氣說道:
“我希望有天能被人指著鼻子罵:神幽幽,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
系統撓頭:咋?她這是又癲回來了?
可能是潛意識里知道褚寒在自己身邊,昨晚神幽幽做了兩輩子加起來最最最美的一個夢。
她岔著細白的大長腿,坐在比三層樓還高的金山上,遠處天邊傳來一個聲音說,屁股底下的金子都是她的。
她激動難耐地站起來,想要俯瞰自己的江山,卻忘了有恐高的毛病,一眼望到底。
嚇得她直接一頭倒栽下去,然后就從夢里驚醒了。
美夢無端消散,她已經坐在床邊悵然若失許久。
甚至中途她還睡了個回籠覺,妄想把夢再接上,遺憾的是終究沒能實現。
拉開臥室門,映入眼簾的是,掛著她小黃鴨的圍裙在擺早餐的褚寒。
聞聲,褚寒溫柔地望過來,臉上笑意盈盈:
“醒了,趕緊洗漱吃飯。”
神幽幽點點頭,腳步一拐往衛生間走去。
嘴里塞著牙刷,一心二用拿起手機,還不到八點,找到陸箏的聊天框。
手指向下滑動,心嘆他倆最近的聊天內容和頻率是有些單薄,怪不得脾氣那么大。
神幽幽用的九鍵鍵盤,單指簡單操作,“早上好”三個字出現在對話框。
手指在發送鍵上猶豫幾秒,這時牙刷震動突然停下,她深吸一口氣輕觸下去。
好了,剩下就是陸箏的事了。
神幽幽俯身漱口時,眉心輕蹙,思忖這似曾相識的緊張感覺。
直到她走出衛生間門才恍然對上號,無奈搖搖頭覺得甚是好笑。
這不就是壓力轉移嗎,跟她大學寫論文時的心路歷程何其相似。
沒把初稿給導師前,天天抓耳撓腮,覺得這不行那不好,愁到頭發快掉禿,生怕寫出來一坨屎讓老師瞧不起。
可神奇的是,所有的壓力在把稿子交給老師那一刻起,隨著一并轉移。
怎么把學生的屎雕刻成花,登上“大雅之堂”最終從學校那過關,就考察導師的功力了。
消息發出后,她是無事一身輕,中午十二點前,要不要回消息,完全就是對方要考慮的問題了。
“有什么高興的事嗎?”
褚寒看她臉上露出笑,好奇問道。
神幽幽在他對面落座,拿起筷子又放下,起身往前拉了拉凳子,好心情調侃道:
“一大早,就有田螺姑...王子準備豐盛的早餐,不值得高興嗎?”
聞言,褚寒無聲一笑,沒說什么,伸手把剝好皮的雞蛋放到她餐盤:
“西紅柿我已經遛過了。”
神幽幽側頭看向墻邊,那頭西紅柿正拱在狗盆里吃的噴香。
她沒好氣地撇撇嘴,這傻狗,跟誰都不見生,估計哪天被人拐走了,還美滋滋的呢。
把蛋黃扒拉到一邊,邊吃邊隨意問道:
“你早上幾點起的?”
不但狗遛了,還買了這么多早餐。
打包袋還在廚房,這家店離她家最近的,來回也要一個小時。
褚寒臉上的表情一僵,低著頭若無其事回道:
“六點左右,我生物鐘就這個點兒。”
神幽幽聽完點點頭沒說什么。
其實褚寒亢奮的一晚上都沒睡著,早上西紅柿醒了在籠子里轉來轉去,怕打擾吱吱休息,就帶著它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