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樺本人不善言辭,栗晚是怕說錯話,開餐后,幾人嚴格遵循就餐禮儀,食不言地安靜進食。
一時間,整個客廳只有碗筷偶爾的碰撞聲和微小的咀嚼聲。
褚寒之前和神幽幽在北城約過幾次飯,在她的縱容下,多少有些桌上其他兩人沒有的默契。
途中,他用公筷給神幽幽添了幾次菜。
看到褚寒這大膽的舉動,兩位家長和一旁候著的傭人頓時瞠目結舌,動作停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神幽幽的碗。
神幽幽習以為常地低頭專心干飯,一筷子夾起從“天”而降的蝦肉。
半天的舟車勞頓,她早已饑腸轆轆,自然是來者不拒。
栗晚坐在對面看的眼熱,目光灼灼的盯著靠近她手邊的那雙細長公筷,手指蠢蠢欲動,然而,多次鼓起勇氣,最終也沒敢伸手。
褚安樺心細如發,余光不動聲色地關注著妻子的狀態,瞧見她臉上的失落和寂寥,心中一痛。
咬著后牙根,一個眼刀朝褚寒飛過去:
你咋那么能耐呢,一天天凈整事兒,可是能顯著你了!
虎父無犬子,硬漢無慫兒。
褚寒也有自己的理由,眼神絲毫不遜地懟回去:
那吱吱初來乍到的,不得照顧的周到些?
最后,一頓接風宴不算賓盡主歡,但比起神幽幽上一次來海城時壓抑的氛圍,好的豈止一點半點兒。
可人心總是不知足的,得了千錢想萬錢。
一桌四個人,除了神幽幽,其他三人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都想趁這難得的機會謀劃些什么。
“汪、汪......”
就是這么巧,用餐剛結束,客廳傳來熟悉的狗叫聲。
知子莫若母,耳朵一動,神幽幽從西紅柿的叫聲中,聽出了它的恐慌和害怕。
大家皆已落筷,神幽幽也沒顧及其他的。
“哧—”的一聲,起身拉開凳子,留下一句“我吃飽了,先去看看西紅柿”,人就沒影了。
見狀,其他人落后幾步,也跟在她身后一道去了客廳。
“唔——唔——”
聞到熟悉的氣味,西紅柿在男人懷中待不住,掙扎著往外攀爬。
瞅見自己的小黑球,神幽幽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叉下自己的狗崽子,抱在懷里猛吸幾口。
這小家伙洗的怪香的!
褚寒插著兜,步伐悠閑地走到一旁,俯身對上西紅柿滴溜溜的圓眼睛,笑聲招呼道:
“你好呀,小家伙兒,好久不見,我是舅舅,你還記得嗎?”
“唔唔——”
西紅柿嗚咽兩聲,不知道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栗晚心急,秉承著“家人的家人就是親人”的原則,走到褚寒身側,覷著眼,小心翼翼試探道:
“那...我呢?我是什么?”
褚寒神色一僵,對上晚姨期待的目光,實在不忍看她失望。
抬眼瞟了瞟低頭擼狗的神幽幽,緊著嗓子遲疑道:
“狗、姥姥?”
神幽幽擼狗的動作不變,無聲的沉默象征著某種默示。
栗晚唇角一彎,眼中泛著瑩潤的水光,如春日的冰雪初融。
她小步到丈夫身側,露出小女孩兒般幸福的笑容,怕他沒有融入感,栗晚湊進褚安樺耳旁,小聲道:
“那你以后是西紅柿姥爺。”
這樣他們一家人就整整齊齊了。
褚安樺微低著頭,聞言嘴角不自覺抽搐幾下。
得!他盼了這么多年孫子,這下倒好,人爺爺沒當成,倒先成了狗姥爺……
系統:看不懂,這群人...剛才...是誤食什么沒熟的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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