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就像人生出來的孩子一樣,是不能重新塞回蛋里的。
神幽幽半夜瞇瞪著眼,起床上廁所時,辣條七扭八歪地纏在鏡子前的不銹鋼架子上,毫無預兆伸長頭,抵向臉頰朝她打招呼。
神幽幽跟天地從混沌中分出時一樣,瞬間清明。
頭發連帶著渾身的汗毛一起豎起來,見鬼一般發出可以掀開天花板的咆哮。
三更半夜順利引來了左鄰右舍以及物業保安大叔的關懷。
早上醒來后,想起身,掙扎許久,掀開被子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兩個腳踝被小白條緊緊纏死,像犯人帶著腳銬一樣動彈不得。
正享受做飯ing,眼睛盯著鍋里的菜,俯身按照肌肉記憶去拿調料瓶,結果...徒手抓到一團柔軟,嚇的她又差點兒把鍋掀翻。
手傷未愈,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泡個澡,去去陳年污泥,辣條也能從打滿泡泡的浴盆底鉆出來。
女...和不知道雌雄的蛇授受不親,西紅柿都沒這待遇!!!
神幽幽怒不可遏,單手懸空掐住辣條,這才想起來探究它的性別。
辣條被扼住命運的喉嚨,翻著白眼仿佛見到自己太太奶,彈簧似的旋了會兒。
不消片刻,尾尖自然垂落,身體和地面垂直。
系統被她能把浴水加熱到沸騰的怒火嚇到,哆哆嗦嗦捋毛:
“沒...沒事啊,咱不吃虧,辣、辣條也是女孩子...”
神幽幽一頭黑線,暗中思忖,怪不得這么粘人。
但凡它是個男孩,她一定要辣條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讓它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辣條出場方式層出不窮,第n次撫著胸口大喘氣時,神幽幽甚至萌發過放生的念頭。
但她一直對那些腦子被門擠過,抓著毒蛇到處放生的棒槌深惡痛絕。
將心比心,想想那些無辜且好心的鄰居,只要她還有一息尚存,也做不出遺棄“寵物”這樣喪良心的事。
一次次脫敏,神幽幽幾近麻木。
后面驚奇發現,人的心臟只要沒嚇死,就會不斷變的強大。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辣條和神幽幽的“共同努力”下,她終于免疫了。
已經坦然到,洗臉時忘了拿皮筋,余光瞟到把脖子掛在毛巾桿上蕩秋千玩的辣條時,可以一把薅下來拴頭發的程度。
系統說的沒錯,辣條可通人性。
神幽幽的動作重復兩次后,它自適應到只要神幽幽在家披散著頭發,就攀到她頭上。
頭開路,尾尖靈活,七扭八扭就把她松散的頭發整理利索,還有強迫癥似的,不留一絲一綹頭發在外面。
一開始神幽幽怕嚇到人,從不帶它出門。
直到有一次晚上,她馬大哈地忘了辣條纏在頭上,帶著它下樓扔了一次垃圾后。
辣條欲罷不能,只要她一換鞋就纏著磨著,明明就一根,卻跟八爪魚似的難纏。
神幽幽感覺快把它身子扯斷嘍,也沒能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