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弗琳,他是穆拉丁·銅錘,來自莫瑞亞的地穴矮人一族,別看他個子矮,但力大無窮,他會是你以后的最可靠的搭檔。”
“瑟弗琳,可愛的姑娘,你可以叫我銅錘叔叔,快帶我去看看你的鑄爐,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望著瑟弗琳興高采烈帶著新搭檔在鑄爐邊練習,蘇言與林七夜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難怪這個記憶節點過得比較慢。
16歲這一年,瑟弗琳擁有了新的搭檔,正式開啟了她的煉器之途。
“在瑟弗琳的記憶里,眼前這個矮人,我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他正常到無可挑剔,難道真的因為這一族,生來與眾不同?”蘇言眉頭緊鎖,陷入思索。
“你好像對他有一些敵意?”蘇爾特爾盤坐在席上,給蘇言倒了一杯火之國獨有的烈酒。
蘇言吞了吞口水,沒敢喝,據嬸嬸說,這東西是獵殺熔巖蜥蜴后,將他們的內臟與糞便取出曬干,然后密封入壇中,再用火牦牛的口水發酵三年,才能得到的極品佳釀。
“關于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蘇言想了想,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蘇爾特爾點了點頭,抬眼隨意說道:“那就不要說,觀眾永遠只是觀眾,別忘圖投入太多的感情,看就好了,何況即便你告訴我也沒有用,因為演出已經結束,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辦法更改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你只能左右未來,但無法改變過去。”
這老頭話真密啊,而且說起話來詭里詭氣的......蘇言心里吐槽,但其實也明白。
這里并非時間長河,只能觀望,無法施加任何改變。
瑟弗琳的記憶里,一旦認定這矮人正常,那么先入為主的情況下,這矮人在這個記憶世界,便如同被層層加固的堡壘,很難尋覓到破綻。
蘇言認真地點了點頭,心里稍作猶豫,第一次說出了與自己身份不太相符的話。
他不清楚蘇爾特爾能不能聽懂,但直覺告訴他,這位老者絕非尋常之輩,從一開始就隱約洞悉了他倆的身份。
“蘇爾特爾大叔,您有沒有覺得,我和七夜不太一樣。”
“不一樣又如何?生在此處,便是族人,家、嬸嬸、妹妹、拉珠.....都在,這就夠了。”
為什么要帶上拉珠......蘇言皺了皺眉,良久后,小心問道:
“蘇爾特爾大叔,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蘇爾特爾嘴角一抽:“要問就問,別婆婆媽媽的。”
脾氣還挺大......蘇言醞釀了一下,小心問道:“就是假如...假如有一天你死了,你覺得自己會怎么死,又是因為什么?”
老者一愣,詫異瞥向蘇言,褶皺堆在面上,將他襯得愈發老態龍鐘,良久后他忽然幽幽嘆息,向著內殿走去,溫和招呼道:
“蘇言,你隨我過來,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
跟隨蘇爾特爾,穿過宏偉壯麗到超乎想象的巨人大殿,蘇言踏入一座矗立在天地間的石塔。
石塔內部,仿佛置身于一個由巨石構筑的宇宙,幾十米粗的巨大石柱,如頂天立地的巨神,直插蒼穹。
天花板高聳入云,足有千米之遙,長寬皆達百米的石雕壁畫,鐫刻在石塔內部,它們相互連接,好像在講述著什么故事。
“這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未發生的故事...是我的故事,諸神黃昏。”蘇爾特爾滄桑而雄渾的聲音,如同遠古的鐘聲,在大殿中久久回蕩。
隨著蘇爾特爾的講述,蘇言沿著大殿,震撼審視著一幅幅壁畫。
獨眼的奧丁滿身鮮血倒在地上、四肢殘缺的洛基雙目圓瞪死于非命、雷神索爾被火焰灼燒,滿地打滾發出痛苦的咆哮
戰場上堆滿眾神和巨人怪獸的尸體,平原已經變成觸目驚心的血海。
黑龍尼德霍格在戰場上空盤旋翱翔,似末世兇神,俯沖直下貪婪地撕咬染血余溫的尸體。天空中血般暗紅的光傾灑,把天地染成深紅,戰場上能挺立的身影已寥寥無幾。
而最中間的壁畫中,
蘇言特爾化身法天象地般的火人,手持一柄光芒之劍,點燃了整個大地,在紅蓮般的熊熊烈焰之中,阿斯加德已成一片火海,烈火柱貫穿宇宙。
“他們宣稱,我將是一切災難的起始點,我代表著那場諸神黃昏的浩劫。”
“他們宣稱,永恒之火擁有焚盡一切的力量,一座神國,哪怕是至高神國,在它的烈焰之下也會化為廢墟,最終被大道徹底湮滅。”
“他們宣稱,只要永恒之火不熄滅,就會一直威脅著阿斯加德,世世代代。”
“所以,我們火之一族被禁錮在這片土地,在絕望中茍延殘喘......”
聽著蘇爾特爾悲愴的話述說。
蘇言不禁有些替他感到悲哀。
那么多神明防守的阿斯加德,怎么可能因為一個永恒之火,便會化為灰燼!而且把這些未發生的事情,強加給一個老人身上,堪稱神明版的‘莫須有’!
無非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貪圖他的永恒之火罷了!
這些神明真夠無恥!
“蘇爾特爾大叔,我真替你感到不平,這些神明真該下地獄......”
蘇爾特爾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
“我覺得他們說得對!”
蘇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