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莊曉想了想,還是暫且往前走,然后一路走到走廊盡頭的值班醫生辦公室前。
這辦公室的門沒有上鎖,縫隙處透出的燈光也說明了里面的醫生還沒睡。
莊曉手搭在門把手上微一用力擰動,接著就推門走了進去。
然后他反鎖了屋門。
里面的值班醫生白大褂敞開著露出下面的t恤,腿上還穿著大褲衩,腳上踩著一雙夾腳拖鞋。
他面前的電腦上正玩著lol大亂斗。
聽到開關門的動靜,他下意識回頭,在看到莊曉之后下意識愣住,“不是,你是誰?病人家屬嗎?”
莊曉見他神色慌亂中夾雜著警惕,于是干脆摘下口罩跟鴨舌帽,“你好。”
看到他的臉之后那年輕住院醫明顯放松了不少。
畢竟沒遮擋住臉就說明應該沒啥問題,而且有時候這確實是個看臉的世界。
莊曉這帥氣長相再搭配上標準社畜的疲憊表情跟黑眼圈以及亞健康狀態的雙下巴,就顯得很人畜無害。
“您是哪位病人家屬?是出什么事了?沒去護士站找護士嗎?”
面對醫生的三連問,莊曉眉頭一皺先聲奪人,“你老師沒告訴過你一聲白大褂不能解開嗎!夾腳拖鞋又是什么情況!值班玩游戲是吧!”
醫生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起身道歉,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的莊曉把他又按了回去,接著一指屏幕,“玩的小火龍是吧?什么年代了還出大面具,不知道現在沒ap加成了?現在得出三項、模切、火炮三件套!”
這醫生腦子嗡一下就懵了,他壓根沒搞懂什么情況。
“不是,我——”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后腦勺一痛就趴倒在鍵盤上。
看著他滲出血液的后腦勺,莊曉丟下手里已經變形的手機嘆了口氣,“哥們,真別怪我,等下個‘八年后’兄弟請你吃飯好吧。”
他小心翼翼扒掉這醫生的白大褂免得沾上血跡,然后看了眼胸口掛著的醫生證上的名字。
宇文戶。
“.‘宇文護’是吧,叫這名字難怪要挨砸。”
不過這名字么有點兒眼熟呢?就因為跟北周那個讀酒誥的時候被砸死的宇文護名字差不多?
莊曉沒想太多,而是飛快換上白大褂,然后把鴨舌帽摘下戴在暈倒的宇文戶頭上暫時遮掩血跡。
接著他看了眼電腦屏幕上在他掛機后已經開始“彈鋼琴”的隊友,不由再次在心里道歉。
然后便正了正口罩把醫生證收起來揣進兜里,接著拿起一邊的病歷本跟筆施施然離開辦公室朝807病房走去。
他輕輕敲了敲病房屋門,接著便擰動門把手走了進去,然后再度順手反鎖了屋門。
與此同時他還打開了病房里的大燈。
“.醫生?”
陪護的那個中年女人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醒來,見到莊曉之后愣了下神。
“宇文醫生有事,我來幫他巡房。”
莊曉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眼徐國平,然后翻開病歷本掏出筆在上面裝模作樣的寫著字。
那護工果然沒發現什么不對,但還是有點疑惑,“大夫,這么晚了還需要查房嗎?”
“嗯,因為病人的病情隨時可能加重,所以需要頻繁巡房。”
莊曉讓到一邊,“能幫忙把病人喊醒嗎?”
“好的!”
那護工趕忙過來彎腰輕聲喚醒了徐國平。
徐國平眼眸微睜開一條縫隙,里面有些混沌也有些疑惑。
“好了,麻煩你先到一邊,我要檢查一下病人的身體狀況順便詢問一下他的感覺。”
聽到莊曉的話,護工聽話的退到一邊把位置讓出來。
莊曉走到枕頭邊,接著摘下口罩彎下腰湊近徐國平的臉,同時左手還摸上了他的脖頸,同時用自己身體遮擋住了左手讓那個護工看不見。
見徐國平還處在迷惑狀態,莊曉壓低的聲音宛若從地獄傳來,“徐國平八年前你在東方一中殺了一個女學生吧.”
徐國平原本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忽然瞪大!
他拼命想要掙扎出聲,但莊曉扣住他喉嚨的左手如鐵鉗般死死扼住,讓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