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世宏臉上儒雅溫和的笑容,舒蝶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抓住莊曉袖口,修長指節都攥的發白。
但她下意識去看莊曉表情的時候卻發現莊曉也在笑。
這讓舒蝶心跳飛快加速。
不是因為心動,也不是吊橋效應,而是害怕。
難道莊曉也是個心理變態?不然怎么笑的比安世宏還燦爛?
直到莊曉開口說話,“安教授,別嚇唬人了,沒看人家小姑娘快被你嚇死了都。”
“抱歉抱歉。”安世宏臉上露出歉意,“我只是想開個玩笑活絡下氣氛。”
舒蝶松了口氣,結果一抬眸就看到莊曉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低哼一聲松開手扭過頭不去看他。
莊曉也沒調笑她,而是問道:“那實際情況呢?”
“我當時確實拿刀了,但那時候幻覺消失,我就把刀子給丟了,然后跟我妻子抱頭痛哭。”安世宏嘆息不已,“我當時想去醫院檢查,但被我妻子阻止了,她說.如果去檢查,那我的職稱就沒戲了。
“于是.她開始配合我演戲,假裝我們真的生了個孩子,甚至在家里都專門布置了一個屋子作為我們‘孩子’的房間。
“后來更是按照時間來買孩子的衣服、玩具甚至搖籃跟嬰兒車。”
舒蝶沒忍住開口,“這樣真的好嗎?”
莊曉解釋道:“你這種家庭是沒辦法理解的,如果換成我,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談這些了,現在我不還是丟了工作來了醫院。但我來了這么多年之后反而覺得釋然了,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過去活的那么累真的好嗎?但可惜,都已經太晚了。”
安世宏搖了搖頭,臉上頗為悵然,“后來我們就假裝孩子在慢慢長大,而那個幻覺也越來越清晰,時間也越來越長,長到我大多時間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是虛幻什么是現實了。
“等孩子到了上學的時間,我們甚至會每天早上去幼兒園門口,然后晚上再去‘接她’。”
他看了眼莊曉,“就是那時候我們‘認識’的你。”
莊曉好奇,“因為你們在小區里見過我?”
“對,我們在小區里見過你,當時你在院子里玩兒。”
安世宏進一步解釋,“后來我們去幼兒園的時候也看到過你,所以.我開始‘編故事’,我跟我妻子說我家孩子跟你玩兒的很好,然后她就跟你媽媽處好了關系。
“但我沒跟她說過,其實.那都是我在‘幻覺’中看到過的,我看到過你跟我女兒在院子里一起玩兒。”
“我沒印象,我小時候就自己一個人玩兒。”莊曉十分坦誠,“而且我對您妻子也沒有印象,我媽也沒說過這件事。”
“因為我妻子跟你媽媽說過配合我演戲的事情,也跟你媽媽道過歉。所以她才沒跟你說吧。”
安世宏跳過這件事,“然后在我的‘幻想’中,你們倆一直是青梅竹馬,從小學開始就在一個班長大,一直到你們上小學三年級那一年。”
舒蝶在一旁吞了吞口水。
她總覺得這樣更恐怖了好吧
但她悄悄打量莊曉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甚至身子前傾仿佛還在認真傾聽。
這個男人,心理素質強的可怕!
舒蝶又發現他一個新的優點。
為什么聽到這么恐怖的事情他還能這么風輕云淡?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精神病從小到大一直在注視著他啊!
萬一對方發病,那他豈不是有危險?
可莊曉那反應,似乎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