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雨瞇了瞇眼睛:“逍遙盟也不怕造成修士恐慌?征調散修的口子一開,只怕人心惶惶,城內的散修都作鳥獸散了!”
宇文云丹苦笑道:“如今唐家與御獸宗將西邊封鎖,東邊又是靈暴頻發的無盡海,南邊是人家魔修的大本營,北邊十萬大山又走不得……散修跑能跑到哪里?不如去戰場碰一碰運氣,說不得打退了魔修,撐到戰爭結束,還有一條生路。”
“承明那廝與父親斗了許久,這才趁著未曾下發明文,當先以調令支使元曦姐姐,便是要逼得叔叔發作,這才好借題發揮。”
“如此算來,倒是殃及池魚了。”荊雨沉沉想道,復又開口:“你父親何在?”
“正與母親一道,與那承明在云中塔內議事呢。”
宇文云丹轉頭淡淡道:“李統領,如今承明真人正與月秋真人、宇文家主于塔內議事,正巧本公子也要入塔,不妨由我帶著玄鏡、元曦兩位道友去拜會真人便是。”
說罷,也不去管李統領是否同意,將荊雨與趙元曦請上了筑基護衛駕駛的飛舟,向仙城中心的云中塔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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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鏡叔叔,一會兒千萬不可沖動,只看我父親與承明那廝周旋。”宇文云丹低聲囑咐道。
荊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著宇文云丹進了【云中塔】內的議事廳,便見仍是筑基后期的宇文宵金與胡月秋坐在一側,另一側則是一位面容陰鷲的鷹鉤鼻男子。
荊雨一看此人,內心多了幾分鄙夷,暗道:“長成這樣一副天生的奸人模樣,真是白瞎了【承明】這樣好的道號。”
口中恭敬對胡月秋道:“玄鏡見過月秋真人。”
卻對一旁的承明真人半點也不理會了。
承明真人冷冷掃了荊雨一眼,內心已然有火竄起,暗道:“好啊,宇文宵金的一條好狗罷了,如今也仗起勢來!一會兒先治你一個不敬真人的罪過……”
卻還未等他發難,宇文宵金已經當先言道:“承明真人,征調散修一事雖然由兩位大真人定了下來,但具體如何作為還需再議,要我看還是懷柔為主,若是手段酷烈,只怕城內當先便要亂起來,屆時被拉了壯丁的散修于戰場上也不出力,未必便能起多大作用。”
宇文宵金如今雖然依舊只是筑基后期,卻貴為宇文家家主,宇文寶鼎失蹤,但沒有身隕的消息傳來,那宇文家便仍是金丹世家,宇文宵金倚靠著這一層身份,也可與承明真人平起平坐。
自家好不容易結成金丹,卻要與宇文宵金這個筑基修士平等對話,承明真人倒是好大不爽利,語氣有些生硬:“宇文家主這是暗指本真人手段酷烈了!”
宇文宵金竟也不否認,只是撫了撫頜下短須,淡淡道:“此事仙盟本就理虧,還請真人謹言慎行才是。”
荊雨盯著兩人你來我往,心中也漸漸明朗起來:
“好啊,瞧著這二人都撕破臉了,宇文宵金雖是宇文家家主,如今卻靠著胡月秋一個外姓真人鎮場,自是月華真人一方,承明真人卻是托塔真人的弟子。”
“表面看似只是二人的私怨,其實說到頭來,宇文寶鼎失蹤了二十余年,逍遙盟僅剩的兩位大真人之間,或是爭權、或是奪利,只怕已經生了嫌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