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荊雨再次來到了南岳峰的庶務大殿,向蕭怨辭行。
“玄鏡道友這一年來在南岳呆的可習慣?這是新一年南岳長老的修行年俸,還請收好。”
蕭怨將一只做工精美的儲物袋硬塞到了荊雨手中,笑道:“都是走的公賬,南岳峰一年預算頗足,若是花不完也只是便宜了其余四岳而已,不如送予道友,還望莫要推辭。”
“那玄鏡便卻之不恭了。”
荊雨收起那份靈資,卻聽得蕭怨言道:“道友之后是要去北岳罷?”
“正是。”
“北岳峰主的畫真君向來寄情山水,常年在外出游,道友就這般去,大概率要撲一個空,蕭某先想法子聯系一下北岳駐守的長老,聯系一番畫真君,只是這般,只怕也勞煩道友好等個幾日。”
荊雨道過謝,辭別了蕭怨,往松風閣的北岳峰方向遁行而去,順便總結了一下游學南岳一年以來的收獲。
他這一年來在南岳峰沒少練字,書法之道大有進益,倒也掌握了幾道相關的術法神通,但大多并不精熟,不過淺嘗輒止而已。
倒是掌握了數種靈墨的磨制方法,算得上符箓一道【符墨】的極好平替,以松風閣靈墨繪出的墨符相比于普通符箓而言效果持續時間太短,除非是蕭北岳這樣的元嬰真君,否則效果難以永固,更不要提制出類似【藏鋒守拙帖】這等【墨寶】一類的寶物了。
但好處則是【墨符】不必像繪制符箓那般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屏氣凝神,可以即寫即用,靈活性大大增強,且成本更低,只要掌握了相關秘術,渡入法力,連普通的凡俗紙張也能承載一道殺法。
“倒也勉強算一個營收點。”
荊雨一邊遁行一邊思考,很快來到了【北岳峰】的山腳下。
“嗯?”
荊雨望著面前奇巧險峻的北岳峰,發現這里竟然沒有護山陣法。
他沿著山路向上走去,路上遇到不少練氣筑基的北岳弟子在山間小亭內觥籌交錯、賦詩飲酒,還有不少修士在山間溪流中赤著腳追逐打鬧玩樂,哪怕荊雨正常散發出金丹中期修士的靈壓,這群低階修士也幾乎無人理會于他。
再往上走,又見到了不少境界明顯高明些的筑基后期、筑基圓滿修士正手持畫筆,眼前懸浮著一張靈布,對著北岳山景繪制畫作。
這些修士更是聚精會神,似乎已達天人合一的化境,對旁邊走過一人更是無知無覺,整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畫道的世界中。
荊雨看在眼中,暗暗想到:“北岳弟子倒是與其余三岳大不相同,沒了對自身道途的汲汲而求,倒是多了幾分瀟灑隨性……”
行至山腰的一處宮殿,一位金丹真人身后背著一只竹簍,其中盛放著幾支畫軸,自殿中匆匆而出,瞥了眼荊雨,言道:“可是玄鏡道人?”
“正是玄鏡,這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