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屏住心神才答完了四書題和五經題,為了保險起見,宋裕先在草紙上打了草稿,反復推敲了幾遍方才仔細抄撰到了試卷上。
畢竟鄉試的考生都是有真本事的,宋裕不愿在任何細節上留下失分的可能。
夜色降臨,雨勢卻沒有絲毫要減小的架勢。
聽到隔壁號舍傳來呼嚕聲,宋裕抬頭看了眼許久都未曾修繕過的屋頂,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心真大。
宋裕號舍的燭火一直亮著。
果不其然,待到深夜,號舍屋頂開始漏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宋裕眼疾手快的把隔雨布鋪開,試卷被壓在最
見一切都妥善安置好了,宋裕才稍稍松了心神,靠在床邊小憩了兩個時辰。
“我的試卷!我的試卷被雨打濕了,這號舍怎么會漏雨!”
隔壁號舍的驚呼聲把宋裕吵醒,宋裕立刻起身檢查了自已的試卷,確認無礙后才又靠在了床邊。
“貢院內不得大聲喧嘩,如有違背者不得繼續答題。”
衙役聞聲而來,接下來便只剩考生的哭聲。
院試的殘酷,就在于踏進貢院后的每時每刻都在刷人。
次日一早,天空放晴,宋裕收起了隔雨布,算是又過了一大關。
“比起老天爺出的題,葉士杰出的題都不覺得那么難了。”
宋裕心里直犯嘀咕。
......
一連三日,高強度的答題加上若隱若無的臭味,宋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下來。
最后一道題答完,宋裕放下了筆,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宋裕伸手掐了一把大腿,一陣刺痛傳來,讓宋裕的神志短暫歸位。
不可提前交卷,葉士杰不喜此舉。
接下來的每時每刻對于宋裕而言都分外難熬,前來接宋裕的馬車也早早停在了貢院外。
銅鑼聲再次響起,宋裕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終于結束了!
貢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外面等待許久的人們都屏住心神,從貢院出來的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父王還沒出來嗎?”
馬車里,宋時歡心覺不妙,前幾次考試父王都是第一個出來的,還雄赳赳氣昂昂的。
“郡主,還沒看到王爺的身影。”馬車外假扮車夫的護衛低聲開口。
就連鄭方和凌銘都出來了,還沒看到宋裕的身影。
直到人群漸漸開始散去,宋裕才腳步虛浮的走了出來。
“公子,您這是怎么了?”
宋裕聞言擺了擺手,“快扶我上馬車。”
他現在連上馬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馬車里,宋時歡看著臉色慘白的宋裕,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快回客棧,叫太醫提前去客棧等著。”
“不必......我就是困了......”
宋裕此時此刻只想睡個酣暢淋漓的好覺,臨睡前,宋裕再次朝著頭頂比中指:
“臭號,本王此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宋時歡頓時驚的臉色大變,父王竟然被分到了臭號!
呼嚕。
宋裕呼呼大睡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