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加兩個皇莊。”
沈清平低頭品茗。
“四個皇莊。”
沈清平依然不語。
“六個?”
“沈三,你再不下臺階本王就把你當年大鬧迎春樓的目的公之于眾......”
宋裕的話還沒說完,沈清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六個皇莊,成交。”
宋裕傲嬌的冷哼一聲,拿捏沈三,他辦法多的是。
......
夜色漸漸降臨,兩人穿著便裝,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感受著熙熙攘攘的熱鬧,宋裕整個人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殿下打算何時登基?”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宋裕腳都輕崴了一下。
“我爹天天變著法兒的問我,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沈清平嘴角微勾。
“皇帝?狗都不當。”
宋裕甩了甩衣袖,他現在有女萬事足,才不著急登基呢。
沈清平也不接話,只帶著宋裕往前走。
“這個破廟以前住了許多流民,殿下知道后連下好幾條命令,如今流民越來越少,破廟也已被修繕,重新供奉起香火。”
“還有北邊那里,是殿下出銀子建的第二個女學,我記得當時殿下說,不能讓像公主一樣機靈的小姑娘沒有學上。”
“還有......”
沈清平好似對每一個在宋裕的推動下,產生巨大改變的地方都了如指掌。
看向宋裕的雙眸里,是格外鄭重的尊敬。
宋裕心神微顫。
“沈三,還是你記性好。”
許多東西,他都有些忘了。
沈清平輕笑出聲,“身為東宮屬官,未來的丞相,自然是要把殿下的每一份功績都爛熟于心,無論大小。”
“百姓們都感念殿下的恩德。”
沈清平停下了腳步。
夜色下,兩道同樣身姿頎長的身影相對而立,一道暗紫鎏金,一道素白清冷。
“臣只是想說,無論殿下是否愿意登基,您如今都已經有了君王該有的樣子。”
他和殿下自幼一起長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殿下最需要的東西是什么。
是肯定。
被叫了二十多年紈绔的人,最需要的是肯定。
宋裕眼神發亮,而后又快速恢復如常,整個人還有幾分吊兒郎當,一身痞氣,臭屁極了:
“那是自然。”
“本王是挑著父皇和母后的優點長大的,又有阿歡這樣的女兒,和你這樣的好兄弟,以后定是明君。”
宋裕大步向前,朝著身后的沈清平招手。
沈清平笑的雙眼彎彎,快速跟了上去。
一刻鐘后,兩人在迎春樓前駐足。
自打宋裕不許官員踏入迎春樓后,迎春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已經開始改成做只唱曲兒不賣身的生意。
忽的,宋裕眼睛瞪大。
一道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出現在迎春樓的二樓欄桿處,只見媚兒明顯大著肚子,早幾年便為自已贖了身。
宋裕拍了拍沈清平,一副替好兄弟惋惜的模樣:
“沈三,你老相好有喜了,可惜孩子不是你的。”
沈清平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當年只是喜歡聽媚兒唱曲兒,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