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放下手中的槍,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他深知自己這一槍打破了放山的規矩,但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他走上前去,仔細觀察著虎王和黑瞎子的情況。只見它微微低下頭,舔了舔自己身上的傷口。
那傷口是剛剛與黑瞎子搏斗時留下的,鮮血還在緩緩滲出。金戈上前,取出背包里的藥品,小心的處理著虎王的傷口。
此時,那個熊崽子慢慢走到了虎王身邊,用小腦袋蹭了蹭虎王的大腿。虎王瞧了它一眼,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撕咬,卻被金戈一把抱住脖子,阻止了虎王的舉動。
待其安靜下來之后,這才慢慢松開手臂,將一根掛著雷擊木的紅繩拴在了熊崽子的脖子上,同時出聲招呼一旁的曹愿平。
“這熊崽子跟你有緣,現在母熊也死了,它這個年紀很難在林子里活下來,以后由你喂養。”
“啊?不是大哥,這咋就跟我有緣了?母熊又不是我弄死的?”曹愿平聽了,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家大哥,嘴里雖這樣嘟囔著,但還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起這只熊崽子。熊崽子毛茸茸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著懵懂和膽怯,此刻正緊緊挨著虎王,仿佛在尋求庇護。
“哼!別管那么多,誰讓你手欠的?這就是緣分。你想想,要是不把它帶回去,它指定活不成。咱在這林子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個小生命就這么沒了。”金戈拍了拍曹愿平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曹愿平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輕輕摸了摸熊崽子的腦袋。熊崽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微微瞇起眼睛,還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
金戈對其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老把頭,接著輕聲說道:“老把頭,你看這接下來咋弄?”
把頭聞言,瞅了眼地上的黑瞎子以及剛剛顯露出來的五品葉野山參,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低頭思索。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抬起頭來,神色凝重地說道:“金小子,你這一槍雖然破了山規,可卻沒有傷及性命。我想著還是先把大貨抬出來,參幫歇兩天,算是給老把頭請罪。”
金戈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眾人聽了,先是上前將地上的黑瞎子尸體搬離此處,隨后接著警戒周圍,護衛老把頭抬參。
時間很快過去。當老把頭小心翼翼地將那棵五品葉野山參從泥土中抬出來時,參幫眾人看著這來之不易的大貨,眼中既有喜悅,又有一絲疲憊。
把頭將人參小心的用苔蘚包裹住,再從原來的土坑中抓取一把泥土,和苔蘚一起,用新鮮樹皮捆綁打包好。
隨即他又站起身,來到邊上的一棵大樹旁,手持快當斧,砍下一塊樹皮。在其處刻畫出一撇一捺,形成一個“人”字形。
老把頭一連刻了七個人字形。刻完之后,又在邊上刻出五個橫杠,留下年月日。然后取過還在燃燒的木棒,用火焰燎燒著缺失樹皮的樹干處。
這就是參幫里所說的“砍兆頭”,一個“人”字形即象征著人參,也代表著參幫人數,橫杠則表示著人參品級。整個兆頭明確的表示了“由七人組成的參幫,在此處抬出一棵五品葉的大貨。”
砍完兆頭,老把頭招呼金戈將之前收集的人參種子撒入土坑中,再將其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