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死了?”金戈皺緊眉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急切地詢問起來。
金仁義唉聲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村頭的你張嬸,前段時間下雪,不小心跌了一跤。小腿和右臂骨折,被我們送到了公社里。那里新來了個赤腳醫生,推行什么尿療法和雞血法。”
“啥玩意?尿療法和雞血法?就是喝尿打雞血唄?”金戈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金仁義無奈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不是嘛!那赤腳醫生信誓旦旦地說這些法子能治病,結果你張嬸在公社里被折騰得不成樣子。”
大哥在一旁接話道:“是啊,那醫生說這尿療法能治骨折愈合,還能生發明目。要求患者每天收集晨起中段尿,趁熱喝下去,想想我都覺得惡心的慌。”
金戈聽后,心中一陣憤慨:“這簡直就是胡來!那都是些什么歪門邪道的法子,怎么能拿人命當兒戲!”
金仁義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你是不知道,這雞血法,就更神奇了。啥病都能治,還能讓人力大無窮,性欲旺盛。而且說這雞血法‘不花錢就能治大病’。現在,外面的小公雞價格漲的飛起,你想買都買不到。”
“你張嬸喝了沒幾天,就開始上吐下瀉,整個人都沒了精神。隨后又打了雞血,結果呢,你張嬸打完,渾身發冷發熱,傷口不僅沒好,還腫得更厲害了。”大哥接著說了起來。
金戈聽著二人的講述,臉色變的陰沉,連忙追問道:“后來呢?咋樣了?”
金仁義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憂慮:“還能咋樣?張嬸打了雞血后,就開始發起高燒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嘴里還胡言亂語。公社里的其他人看到這情況,心里也有點怕了,但那赤腳醫生還是嘴硬,說這是正常反應,是身體在排毒。”
不等金戈接著詢問,金仁義又接著說了起來。“后來,張嬸的高燒越來越厲害,人也越來越虛弱。公社里實在沒辦法了,才把張嬸往縣里的醫院送。可這一路折騰,張嬸的身體哪還受得住啊!送到縣醫院的時候,已經……已經不行了。”
金戈聽聞,心中一陣刺痛與無奈,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搖起頭來說道:“哎!這該死的世道啊!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因為這些人無知又荒唐的做法,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沒了。”
大哥也感慨地說:“是啊,現在想想,真覺得可惜。當初還是你們師徒倆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現在倒好,人直接沒了,想想就來氣。”
金戈站起身來,在屋內踱步,思緒也隨著腳步紛飛:“死了人難道就沒人找事嗎?”
金仁義嘆了口氣,忙不迭地說道,“沒用的,現在到處都在傳這玩意,你說了別人也不會信,說不定還自找霉頭。這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一時間,眾人沉默不言,氣氛也變的沉悶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自家二嫂神色擔憂的看著金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小七,你說我現在大著肚子進山會不會有危險?”
金戈瞧了二嫂一眼,深思片刻之后,還是點了點頭,“危險是有的,但只要我跟著就會沒事。等這兩天大姐調理好身子,你就跟她一起進山。說來也巧,我之前在山里發現了一只犴達罕,讓它一路拉著爬犁,你和大姐坐在上面就行了。”
“不行,我也要去。”金戈話音剛落,二哥金仁義就連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