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也是無語,這毛罡平時看著挺精明的,怎么現在說起諢話來了,這李泌明顯是指桑罵槐沖著我來的,你服個軟,給他個臺階下不就行了,怎么還挺著脖子硬起了正面。
“毛罡!你雖然救駕有功,但對齊王無禮也是真,既然如此就功過相抵,趕緊滾去安排車駕出發!”楊炯出言打斷,趕緊讓毛罡消失。
毛罡聞言對二人躬身一禮,跑到隊伍中組織車駕出發。
“哼?什么意思?你也看我好欺負?”李泌見楊炯如此包庇毛罡,語氣不善道。
楊炯一把摟過李泌笑道:“行了,知道你心中有氣,可當時還不是為了救你,你要是在我這出事,我怎么跟官家皇后交代?”
“你少來!我李泌可不是耶律光那種貪生怕死之輩!”李泌一把甩開楊炯的手,生氣道。
“我也是沒辦法,這群人明顯是一波沖你,一波沖李漁來的,我只能護著一個人,不得已才讓人把你打暈。”楊炯語氣懇切道。
“你的意思是李澤?”李泌見他說起正事,也不再計較,神色凝重的出言詢問。
其實李泌在知道楊炯和李漁沒事的時候,早就氣消了大半,之所以找毛罡的茬就是告訴楊炯下次別自作主張,我李泌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以我對太子的了解,他不會干這么愚蠢的事。再有就是猛火油和希臘火,這些東西可都是軍械,在你那些兄弟姐們中也就只有李澤和李溟能搞出來。”楊炯分析道。
李泌一邊思索一邊踱步:“李溟不可能,她是女兒身,現在正在南疆駐守,我和她沒有過節。按照你的思路,恐怕只有李澤會這么做。”
“他倒是小心眼,就因為你罵了他一句,現在就要借白蓮教的手殺你”
李泌灑然一笑:“狗膽包天的蠢貨。”
楊炯點頭表示認同,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嫡親皇子公主,他真是愚蠢到家了。
“看來他在兵部過得太舒服了!”
楊炯見他陰沉著臉,調笑道:“怎么?現在不說什么對權力不感興趣的話了?”
“你少在這陰陽怪氣,刀都架在本王脖子上了,還不許本王還手?”李泌冷聲道。
“我早就說了,咱們生在這個家庭,逃不掉的”楊炯感嘆一句。
李泌并不說話,沉默著打馬前行。
越到北方,越感覺荒涼,一路上雜草叢生,熱浪滾滾,大地在烈日的炙烤下,干裂成無數道口子,塵土漫天飛揚,草木枯黃,了無生機。
行至太原府境內,景色有所改觀,田野的莊稼多了幾抹綠色。只是這莊稼地里卻不見農人,頗為怪異。楊炯站在車轅上眺望,見遠處一群人敲鑼打鼓,甚是熱鬧,與此處的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
楊炯叫來李泌,打算一同前去觀瞧。李泌欣然同意,畢竟他就是為了采風來的,如今已經到了太原府城下,倒是也升起了好奇之心。
二人一同擠進人群。楊炯拉著一個年長的老人,出言詢問:“老伯,你們這是做什么?”
“外鄉來的?”老人見兩個年輕人衣著光鮮,談吐不凡,口音也不似本地,疑惑道。
李泌上前施禮,出言道:“老伯,我兄弟二人打長安來此探親,路過此地見百姓不事生產,都聚集在此,好奇之下特來向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