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說不過她,只好獨自喝悶酒。
“今日宴飲,主題只有一個,就是十日后的宗室選秀。”皇后見人已到齊,率先開口。
見眾人目光投來,皇后威嚴十足,繼續道:“各地采選的秀女陸續進宮,十日后宗室選親,太子妃1人,側妃2人;齊王妃1人,側妃1人;皇子李溢妻1人。”
楊炯聽皇后說完暗自皺眉。
大華十年一選秀,充實宗室。以前皇子沒到適婚年齡,故而一直都沒進行,如今第一次選秀正式開始。按照慣例人數上確實沒什么問題,可怎么只說了三個嫡親皇子的婚配,其他皇室宗親呢?
想到此楊炯看向坐在對面的三皇子李澤和五皇子李沛。
李澤神色陰冷,低著頭不發一言,李沛一臉微笑,面不改色。這倒是和自己印象中的兩人差不多,李澤這人向來沖動,喜形于色并不意外,李沛在皇子中排行最小,常年來不是游山玩水就是煉丹求道,向來抱璞寡欲,與世無爭。
可按照慣例,到了適婚年齡的皇子宗親,都要在皇朝第一次采選中選取妻子。如今皇子全都成年,只給嫡親娶妻,不給李澤李沛娶妻是何道理?皇后就不怕朝臣彈劾?就不怕宗室反對?
成年娶妻對皇子來說意義重大,娶了妻就會有人依附,就會有妻族支持,就能在朝中謀權謀職。
別看現在太子有監察六部之名,可你沒娶妻就沒有朝臣真心黨附于你,沒人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一個未知的皇子身上。
你看那李澤,兵部的職說撤就撤,縱使是掛職工部這種清水衙門的李溢,動不動還有人上書彈劾他中飽私囊,足以說明皇子沒有娶妻,沒有妻族的支持,想要有所作為可謂步步是檻,道道是劫。
李瀧若不是有太子身份加持,有皇后和皇后的母族支持,想要有如今的權柄可謂難如登天。
“皇后,我兒也到了適婚年齡,不知宗室是何安排?”惠妃微笑著出言詢問。
皇后聞言,笑著回道:“澤兒如今沒了兵部的職,恐怕是心有不甘,正好隨軍去西北謀一番事業,回來后本宮親自給他挑選王妻。”
惠妃冷笑連連,全大華皇子封王的只有你兒子李泌,現在你一桿子把我兒送到西北,還說回來親自選妻,我兒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
“這是宗室的安排?”惠妃低眉道。
惠妃平日里就和皇后不對付,如今涉及到自己兒子的前程,自己又不是沒理,她豈會任由別人拿捏。
“姐姐莫急,相信皇后自有定奪,畢竟澤兒和沛兒都沒有娶妻,陛下早就掛心,如今秀女入宮,皇后怎會厚此薄彼。”端妃拉住惠妃的手,夾槍帶棒的暗諷皇后偏心。
端妃知道自己的兒子李沛不爭不搶,最近這幾年更是迷戀上了修仙問道,可我兒不搶不代表你能不給。
這里面的門道可大有文章,我不要是我不想要,你不給是代表你看不起我,想要把我們踩在腳下。雖然自己平時和惠妃也沒那么親近,可在共同利益上,自己還是分得清里外緩急。
皇后心中冷笑,剛要出言,就聽見有人喧鬧,眉頭皺起冷道:“何人喧鬧?”
一宮女跌跌撞撞跑進堂中,撲通一聲雙膝下跪,顫聲道:“回皇后,宸仙殿四門緊閉,火光隱現,宮人無法進入,恐生大火。”
楊炯聞言一愣,暗道糟糕,宸仙殿可是當年宸妃的居所,李淑在時一直是她打理,聽這宮女說話,處處透著蹊蹺。
自從宸妃死后,宮中無人敢說當年事,雖然皇后對李淑不親不遠,可人家剛出去散心,自己母親宸妃的宮殿就失火,這說出去任誰不懷疑是皇后所為。
皇后鳳眸倒豎,威壓十足,一甩鳳袍走出風荷水榭:“本宮倒要看看,是誰算計到了本宮的頭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