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微凝,冷哼道:“花馬吊嘴,你還知道本宮對你的恩情,你在宮中讀書,時時掛念你吃不飽,更是讓你來本宮處就食,你被人欺負也是本宮給你做主和官員吵鬧,你如今翅膀硬了,處處和本宮對著干,還鼓動素心來糾纏本宮,當真是忘恩負義。”
楊炯就怕皇后提起從前,說實話皇后確實對自己不錯,無論是真心也好,有所圖也罷,她做的那些事確是實打實的。
前身那性子,流連花叢,斗鷹走犬,沒少被朝臣彈劾,每次都是皇后壓下,為前身說話解圍。
聽謝南說皇后知道前身被謝令君當眾羞辱后,臉色并不好看,還主動提起了當年和謝南的閨中約定,話里話外讓楊炯做駙馬。更不要說平時的年節禮,皇后都是讓嫡皇子登門拜訪,對于皇后這個手握大權的一國之母來說,若不是念著舊情,怎會如此做。
楊炯眼眉低垂,認真道:“姨娘知道小子心性,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
“好!記住你說的話,本宮正好有事讓你做!”皇后厲聲道。
楊炯無奈,就知道叫自己來準沒好事,前身受恩惠,自己當皇帝的刀和她作對,她非但沒對自己動手,還讓自己來參加家宴,據說她還不允許太子刺殺自己,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拒絕。
“全憑姨娘吩咐!”楊炯無奈道。
皇后微笑,拍拍楊炯的肩膀:“隨本宮赴宴。”
楊炯見皇后并沒有說讓自己辦什么事,而是當先進入風荷水榭,莫非是和場中人有關?難道真的如李漟猜的那樣,皇后要做和事佬,說和楊炯太子之間的關系?
想不清楚的楊炯搖搖頭,車到山前必有路,多思勞心。
跟著皇后進入宴會廳,見場中人果然如李漟所言,在京的皇親宗室全都在場,掃了一眼獨自飲酒的大宗正代王,看來這次宴會是人家內部事,自己還是少說話的好。
楊炯見門口一張案幾無人,自顧自朝那里走去,決心做一個小透明。
“坐那么遠干嘛?到近前來!”皇后鳳眸轉動,沒好氣的斥責出聲。
眾人聞言一齊看向楊炯,一時間成為場中焦點,搞得楊炯不得不走入場中,恭敬一禮道:“皇后明鑒,小子非皇室宗親,不能逾矩。”
“家無常禮,坐在素心旁邊!”皇后冷哼一聲,不容置疑道。
楊炯無奈,見皇后如此堅決也不能拒絕,看來今日這場宴會少不得是沖自己來的。
“我母后放過你了?”李漟見楊炯坐下,好笑的揶揄出聲。
楊炯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腹黑?”
“何為腹黑?”李漟疑惑道。
“面若桃花語似糖,溫婉表象把人誆,豈知肚內千般計,盡是陰翳暗中藏。”
李漟最喜歡的就是逗弄楊炯,小時候就沒少欺負他,如今聽他譏諷自己,也來了興趣,鳳眸一動:“君子之顏映世前,衣冠楚楚意蹁躚,奈何偽善藏真面,巧語皆為女子編。
楊炯聞言一怔,無賴道:“那正好,你陰翳我偽善,天造地設,珠聯璧合。”
李漟輕笑,飲了一杯酒,糾正道:“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楊炯無奈,這女人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你罵她她不在意,你譏諷她反唇相譏,占她便宜她更是灑脫,竟然和自己開起玩笑來,一點都不像大儒教出來的公主。